她回答以后就知道自己上了许慎的当,总之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斗不过许慎的,这男人简直能够轻易玩弄她于鼓掌之间。
不过呢,也得是君祎自愿的。
“真傻。”许慎被她逗笑了,扣着她的脖子把人按进怀里,“不打自招。”
“我这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你要是再给我一点准备的时间,我保证绝对不让你诈出来。”
“好,是我狡猾。”
“本来就是。”君祎别过脸,假装生气了。
许慎只能继续哄她:“我的错,嗯?”
“我是看在你来接我的份上原谅你,不然我要和你冷战的。”君祎做了个鬼脸。
许慎看着君祎的眼神里满是溺爱的神色,他说:“嗯,我的君祎大人有大量,不会生我的气。”
“你最近说情话的本事好像变好了一些……”
“因为看着你,就自然而然会了。”许慎的答案简直不要太撩人。
君祎脸颊发热,弥漫着绯色:“你现在不要和我说话。”
最后许慎也被君祎打乱了原本的思绪,也忘记要逼着她再喊一声昨晚的称呼。
虽然结婚了,但是他们的关系从认识到现在,更像是正处于热恋状态中,所以君祎很少把自己的身份放在妻子的层面上,因为他们相处的过程里,许慎也从来没有给她任何压力。
可是他们始终是结婚了,往后也都会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君祎会慢慢习惯自己的身份改变。
“我让白衫以后来这里的时候,和我们一起吃饭。”君祎说,“昨天她大半夜的忙我那儿跑,挺辛苦的。”
“嗯,等她来的时候约她出来。”
“白衫昨天都和我说了。”他们走到停车场,坐上车子以后,君祎就星星眼望着许慎,“你以前帮助过她。”
许慎在提到别人的时候,神色都很平淡,那些事情于他而言都是举手之劳,实际上都不值得他去记住。
至于白衫会在后来成为许慎认可的朋友的原因,大概在于白衫不是那些需要依附他,也不在意他身份背景的人,白衫对许慎只是单纯的感激。
“你救了很多这样的人吗?如果他们没钱治疗,你就借钱,或者捐助他们?”
“没有,我不是慈善家,也没有这个义务。”许慎专注看着前方,冷峻的侧脸线条藏了一半在阴影里,“为他们做手术才是我的义务。”
君祎心里暗笑:“那你为什么要帮助白衫?”
许慎说:“因为她很烦。”
“啊……觉得她烦就更应该不理她了。”
许慎的眼神里有几分苦恼:“她大学是刑侦专业,而且受过专业训练,所以她可以轻易而举的避过小区的安保,然后到我家门口蹲点。”
虽说当时的许慎甚至想过要报警来把人带走,但带走了,她还有可能出现。
尤其是白衫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他的私人号码,不停的骚扰他。
那一年的许慎还没有想过要和任何女人产生情愫关系,白衫在他眼里顶多是个病人家属的身份,他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记不住白衫的模样,总是转头就忘。
所以白衫对于许慎瞧不上她相貌的事情,实际上一直都挺耿耿于怀的……她觉得许慎这人要么就单身一辈子,跟他的医学结婚算了。
谁料到,他会在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时候,真的娶了妻子。
“那白衫可真够厉害的,能让你松口答应借钱。”
许慎漠然道:“我的初期想法是让她拿钱滚蛋,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打扰我。”
不过呢,白衫这人还是很值得来往的,即使许慎很多年对她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白衫也一如既往的感激他。
许慎也算是被烦的太厉害了,就随她去了。
“所以你那个时候也根本没有料到,会在如今和白衫成为朋友吧?”
“嗯。”许慎算是认可了自己和白衫的朋友关系,虽说他们几乎从不联系,只有白衫到京城,或者许慎到A市,想起来的时候会见面吃一顿饭,吃完就分开,连话都说不了几句。
不过能让许慎想起来一起吃饭的人,也找不出几个来。
君祎想起昨晚和白衫的短暂相处,感觉白衫真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要是许慎稍微在意的话,可能都会喜欢上她?君祎为自己不着边际的想法觉得好笑,也不再继续想了。
回到家,单单是闻到家里的味道,君祎都觉得心情很好,她也不想洗澡了就往床上扑过去:“还是这张床睡起来舒服!”
足够宽敞的双人床,软和温暖,君祎赖在上面就不想起来了。
许慎放下行李,一手把君祎从床上捞起:“先去洗澡,洗完出来吃饭。”
君祎撒娇道:“不想起床!”
“不想起就我送你去洗澡,你选哪一个?”
和许慎一起洗澡的经历,每次对君祎来说都是极为刻骨铭心的回忆,所以她立马爬了起来:“我这就去!”
许慎失笑,任君祎跑去洗澡,自己去把菜端出来。
每一道菜都是君祎喜欢的,她吃的很饱,满足的瘫在椅子上。
许慎掀开她的衣服给她揉一揉小肚子:“吃这么多,也不怕等会儿不消化?”
君祎的骨架很小,显得纤细,其实身上还是有些肉的,尤其是这种刚吃了饭的时候。
君祎没有想过生活还可以如此的温馨,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有时候都不会说话,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但偶尔相似一笑,都能感受到彼此眼中的爱意,而且总是想要靠近他,离他更近一些。
她还不知道自己可以像如今这样粘人,没事儿就攀在许慎身上,靠在他的后背,也不做什么,就那么单纯的靠着,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像森林般深邃迷人。
她觉得自己大概要减肥了,之前热爱健身的时候,腰腹上还有马甲线,现在缺乏锻炼,已经看不到了。
“没事儿,我等会儿做仰卧起床,我要把我的马甲线练回来!”君祎摩拳擦掌,“这样就能穿露腰的衣服!”
许慎捏一下她腰侧的痒痒肉,让君祎下意识的躲开,差点没滚到椅子下面去,还好被许慎及时捞住。
“还想穿露腰的?”
“哈哈哈。”君祎一边笑一边躲,笑的脸都红了,“我穿给你看咯!”
许慎这才收手,眯着眼笑了:“好。”
“你看你,你都不锻炼,你这腹肌是哪儿来的?!”君祎指着许慎睡袍下形状分明的腹肌,忍不住上去摸了一把,手感非常好。
“锻炼……什么时候没有锻炼了?”许慎欺近君祎,挑着她的下巴,“运动种类很多……”
君祎现在已经能够立即分辨出许慎的言外之意,她捂着眼睛:“这样的运动算什么运动!”
“消耗卡路里,肌肉运动,难道不能锻炼?刚好最近锻炼缺乏……”
君祎想逃脱许慎的魔爪,但是刚跑出一步就被许慎拦腰抱了回去。
……
周六一早,君祎就被许慎叫起床了,他在君祎耳边说:“我看过天气预报,那边这两天都是晴天,我们今天上山,住一晚上,明天看过日出回来?”
“好……”君祎虽然喜欢赖床,但自制力足够,咕哝了一声,就撑着许慎的手臂翻起身。
爬山的装备都是许慎准备的,因为只去山上住一晚上,而且那里已经处于半开发状态,山顶也有一些售卖帐篷的店家,他们只需要准备一些自己必需的物品,最后只装了一个不太大的登山包,由许慎来背。
许慎穿的是深蓝色运动服,让他看起来又年轻了几岁,头发随意搭在额头,清冷眉眼也多了几分人烟味。
君祎刚好有一套颜色相似的,穿起来就像是和许慎的情侣装。
君祎在穿衣镜面前转了一圈:“有没有觉得我变得特别青春洋溢?”
许慎想说,只要她笑起来,那种明媚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青春洋溢的,极具感染力。
这次爬山还有凌利安和渝悦,渝悦身边又跟着顾执,只有凌利安是孤家寡人一个。
其实君祎想问凌利安,那些喜欢他的人里面,没有一个能让他看得上眼的?
但也没有问,凌利安这个人比谁都要会掩饰自己的心情,君祎觉得自己就算去问了,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
渝悦穿的休闲,而顾执也抛弃了平常的西装革履,棉质的黑色套头衫,还带着个小兜帽,有了那张俊美的脸,下巴削尖,凤眸冷冽,倒像是从T台上走下的模特,行走的衣架子。
君彻是他们都快出发的时候才来的,君祎之前问过,但君彻不确定,所以没有答应。
而他今天是被凌利安叫来的。
君祎都不知道自家弟弟什么时候和凌利安关系不错了。
君彻语:“我和凌医生是绝佳的合作伙伴,有钱一起赚。”
至于赚的什么钱,在场的几个男人都心知肚明……
君彻年轻,随便一件普通的T恤和运动短裤就衬得他朝气而活力,挺拔似杨树,露出洁白牙齿一笑,就让人感慨这才是青春本来的模样。
他喜欢戴鸭舌帽,来的时候还多带了一顶给凌利安,说这是战利品。
至于为什么是战利品,君祎也不知道。
顾执那天很快就转账给了君彻和凌利安,君彻拿钱买了一些东西,这几顶帽子就是其中的一样。
一行六人分别坐了两辆车前往邻市,那里有几座山,周围没有阻挡,在夏天是很好的观景平台,稍微远离城市,可以看见漫天星光。
可惜今年他们赶不上草原上的那达慕大会,不然的话在这个季节去草原上骑马喝酒也是种潇洒的游玩方式,许慎准备第二年再带君祎去。
到了山底下就有停车场,一路走的高速,直接就从高速进了邻市的另一条国道,总共花了四个多小时。
他们到的时候差不多中午,就在山脚下的农家乐吃过午饭,都是些农家的特色,偶尔吃一下也很美味。
渝悦吃了饭就让君祎陪她洗手间,去的路上,她就说:“那个庄笙……”
“嗯?你上次跟我说了她,怎么了?”
“也没什么,你不是出差嘛我就没跟你说,我又碰见她了,但是她没跟我说话,我也就当不认识了。”
“你和顾执和好了?”
“什么和好不和好,反正我需要他的帮助,就这样呗。”渝悦脸颊飞速闪过一抹红晕,有些口是心非。
“你不是觉得他对你管的太严?”
渝悦扣扣手指头:“那也没法弄啊,我舅舅那边又搞事情了,烦死人,每天在公司都很累。”
这时候不适合聊的太多,渝悦准备有空了再具体告诉君祎。
她们回去的时候,凌利安翘着二郎腿坐在农家乐的院子里晒太阳,旁边还放着杯茶,看到她们,勾着桃花眼说:“女人就是麻烦,去个厕所也要结伴而行。”
渝悦回嘴:“我们这是巩固情意,你们这些男人怎么能明白?”
凌利安点点头:“好好好。”
君祎看他那晒太阳的样子就像是在度假一样:“你以为你在海南岛?”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凌利安喝了口茶:“他们几个人呢?”
“你在这儿你都不知道?”渝悦往四周看一眼,但是并没有看见另外几个男人的存在。
“我看这个躺椅睡起来挺舒服,没注意他们。”
差不多可以上山了,君祎和渝悦便去找人,绕过院子的房屋到了后院,那里种着一些小菜,还有些圈养起来的野味。
三个身形挺拔的男人正在那边墙角站着,眼神火热的盯着那里的一只野鸡。
许慎弯弯嘴角:“我那辆车的后备箱放了急救箱,里面有手术刀。”
顾执摸一摸下巴:“让老板先码好料,放几个冰袋,一会儿晚上烧烤。”
君彻摇摇头:“带着多麻烦啊,山上不也有烧烤的东西?”
“但是这只野鸡刚才啄了我一下。”许慎眼神暗了几分。
顾执也眸色一沉:“它也啄了我。”
君彻瞥他们一眼:“你们有必要跟一只家禽计较吗?太小心眼了一些。”
几分钟之前,他们随处逛逛这里,走到后院,里面刚好飞出一只野鸡来,被走过来的男人们吓到,疯狂的攻击了许慎和顾执,又飞了回去。
这两个前几日还针锋相对的男人,此刻陡然间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面,考虑如何对付这个可怜的动物。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不是想偷人家的*?”渝悦大惊失色。
君彻睨她一眼:“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渝悦:“……滚蛋!”
最后许慎和顾执还是觉得太过麻烦,放过了那只野鸡。
许慎走过去搂着君祎,被她发现了许慎衣服上的一点灰尘痕迹。
“不小心碰到的。”许慎觉得不能把自己被一只野鸡给啄了的事情告诉君祎。
渝悦那边也眼尖的发现顾执的衣服脏了一点。
“不小心碰到的。”他面无表情的回答。
渝悦眼神狐疑,实在不相信他说的话。
从这里开始几乎就要步行了,虽然就在京城的边上,但这个地方因为所处的位置地势,山高水长,一进山,几乎就凉快了起来,虽然头顶还是烈日灼灼,步行在绿树环绕中却是凉爽宜人。
来这里爬山的人并不少,所以一路上都能看见周围的道路上有人走过,地势平缓的地方修了些石阶,路好走,他们一行人就走的比较快。
遇到难走的路,就放缓脚步欣赏周围的美景,君彻背了个单反来负责拍照,他在学校里参加了摄影工会,所以摄影技术不错,拍出来的照片都很有美感,而君祎也很会拍照,她大学的专业里就有摄影这个科目,不过这时候她嫌累和麻烦,把所有的拍摄任务都交到了自家弟弟身上,两手清闲,连唯一的水瓶都是放在许慎背上的包里面。
凌利安落在后头,他对各种植物很有兴趣,就把君彻拉过来替他拍照,当成了自己的免费劳动力。
顾执走在最前头,渝悦本来想跟着君祎,但是稍微落后一点,就会被顾执抓到前面去,让她跟上他的步伐。
------题外话------
爬山会发生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