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太小。”徒元睿笑道,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于他而言,黛玉不过是个孩子,去和一个孩子说情爱之事岂非他糊涂。这事也就这般了无痕迹的过去了,徒元睿另寻了个时间同母亲深谈,他不介意母亲教导玉儿,但不是所有的都是对的,他必不需要世俗认定的哪种妻子,黛玉也不需要将自己变成那样。
“睿儿,你可曾想过倘若有一日你后悔了,那么已经受你影响的玉儿该如何自处。”陈王妃淡淡的反问,她自己就非世人眼中合格的主母,幸而遇上了徒景钰。但就算是她在某些时候也维系着这份平衡。
长子也许受到她的影响所以并不喜欢那种寻常的闺阁姑娘,但是他如今还年轻,如果有一日他醒悟或是后悔了呢,她自然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是那等无情之人,他仍然会善待敬重玉儿,但到了那时,仅仅善待和敬重是不够的。
“母妃过滤了,倘若真有那么一日,玉儿比我更有决断,她不需要同情和怜悯。”徒元睿不认为会有那么一天。
但这样的话显然说服不了陈王妃,既然都无法说服对方,也只能暂且搁下只看以后。
阳哥儿倒是记着上回同黛玉的约定,撺掇黛玉提出门的事情,黛玉倒是有此意,只徒元睿这段时日很是忙碌不得闲。这也就算了,有一回阳哥儿与黛玉在院子下棋,复又提起此事,不想被难得早归的徒元睿听了正着,黛玉求情之下,阳哥儿尚未完成的抄书单子还是再添上三本。
瞧着阳哥儿可怜兮兮的背影黛玉生了恻隐之意“阳哥儿又不曾做错什么,这样太过分了些。”
徒元睿坐在棋盘前正瞧着残局,听了这话抬起头看向黛玉剑眉微挑“玉儿觉得我罚错了?”
“这是自然,阳哥儿不过是想同我们一块去玩,睿哥哥这般处罚却是好没道理。”黛玉直言道,在徒元睿面前她向来不掩藏自己的想法。
徒元睿在残局之上落下一子而后笑道:“玉儿,我们打个赌可好,倘若我并没罚错,你亦要受罚。倘若我罚错了,不只阳哥儿不需受罚,我答应你们一人一件事情,可好?”
这却是有趣,只黛玉却知道他的性子,很是怀疑其中之意。蹙眉思索,受不受罚什么的,黛玉并不放在心上,只答应一桩事情却很有吸引力。
“可想好了?”徒元睿含笑问道。
黛玉美目微转度步上前轻取一黑子落在棋盘之上:“睿哥哥会这般说必然有十足的把握,阳哥儿虽性子跳脱,但向来行事有度,我自是信他。”却是应下了。
明眸的少女微扬头颅,如初生的花儿迎着风悠然绽放,褪去曾经的纤弱与自艾,越发的动人心魄。徒元睿含笑看着,敏儿慧,他等着她长成的那一日。
只是美好的一瞬却被忽来的声音打破“世子,世子妃!”香荷从院外进来对着两人行礼禀报道:“贾家派人求见,王妃问世子妃的意思。”
黛玉眉头微蹙“来得是谁?”想来应该是那府里头的主子,不然母妃不会问她的意思。果然听得香荷答道:“是贾家大房的少奶奶。”
凤姐姐吗?是了,那府里头两位太太,大舅母一向不得外祖母的意,且行事确实有不妥之处,二舅母倒是常年以荣国公女主人的身份出门应酬,但外祖母不至于糊涂到让她来。
王熙凤此刻恭敬的坐在王府上房,虽有意奉承,但对着陈王妃淡然的态度却是说出口,只盼着林妹妹早些过来。
黛玉掀帘进来的时,王熙凤忙起身。陈王妃含笑“玉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