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我是无辜的。”大难临头,瞪大了鬼眸,却无处可逃的常景露俨然是急了。
这……这睁眼瞎的老头,虽是不瞎了,可你也得分事理好吗?
惊慌失措的常景露,幽然是被逼的连连后退,那赤红的鬼眸直勾勾的望着那手持剑把的老头,似乎是很不明白,这老太从何而来?
为何要半路劫胡,要来灭她?她这……真的是比日了哮天犬还冤啊!
“恶灵,别再顽固不宁了,回头是岸。”
瞧瞧这老头说的混蛋话,回头是岸?问题是哪里有给她岸了?
常景露冷漠的瞅了一眼老头,手里的手劲更大了许多。拽紧的衣角,白烟浓雾。
“去死吧……”獠牙一出,常景露的鬼脸刹那间变色,由白变黑,由黑变绿,最后是由绿变成了……紫。
最后居然不见了。鬼脸刹那间不见,就连那透白的鬼身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康老眉头越发的皱,他似乎……被恶鬼耍了?拽紧了手中淡魄的黄符咒,康老一把甩出。
黄符咒一出,像极了纸人,青烟邪气,纸人伴随着黄符咒,青烟飞去。朝着那淡魄的鬼身,常景露俨然一惊!
啪……半路劫胡,纸人劈哩扒拉,像是烧纸人一般,纸人奄奄一息,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蝴蝶,逐渐失色,逐渐灰烬。
眼瞅着纸人一一垂落,康老漠然的一颤,看这能耐……眼角骇意尽出。
他的纸人可不是……一般鬼祟可以燃尽的,这一点,康老心知肚明,自然也是暗惊不已。
若是这个鬼祟,可以燃尽他用心血养出的纸人,那么……只有一点可以断定,眼前的这个鬼物不是一般的鬼物。
就在康老漠然惊愕之时,深渊的小树林,似乎传来了一道……让人悚然的人声。
是个女人,细柔的声音。
“康老,莫非再继续祸害她了。她并不是恶鬼!”
一道细柔的声音,逐渐清晰,缓缓走小树林中走出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很怪,一身黑衣包裹的严严实实,盖住了全身,只露出一双璀璨明眸。
双眸淡淡的散发着幽绿的眼神,全身黑衣包裹的可怕,诡异极了。
康老难免觉得心瘆,原来,出手燃尽自己用心血扎起的纸人的,居然会是一个女人。且既有可能还是个同行!
只不过,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讳?难不成,她是认识自己的?
康老心中一疑惑,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女人,那女人眼眸幽绿,夹带着天蓝色,不像是人的眼睛。倒像极了…。夜里发亮诡异的黑猫的猫眼。
半冥人,突然脑海闪烁个一个念头,康老猛地一惊,心里直打颤。再抬头往向那…一身黑衣,甚至都包裹着黑色布巾的女人。心中俨然是无比的惊恐。
半冥人,只有是半冥人才会那样的眼眸,只有半冥人夜间方才不能见人。只不过,让康老纳闷的是,如果是半冥人,她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甚至敢在三更半夜,鬼祟最瘆期间出门?
难不成,是她猜错了,她并非是半冥人?
双眸一紧,康老目光微扬,目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凶残。缓缓开口,语气僵硬无比:你是什么人?你为何要帮那女鬼?说,你是不是同伙?
“这一切,都是你在幕后操控,幕后指使着女鬼残害人类,祸害阴阳。”
康老目光凶残,同样,不仅仅是那老头是非不分,且还其为喜欢自作聪明的乱猜测,声声讨伐,更是欲有想泼脏水的驾驶。
自然,那康老练阴术多年,这百年一见,难得一遇的半冥人,更是心机勃勃,处心积虑的想要收服半冥人。
一来是可以让半冥人为自己所用,二来则是…。若是半冥人不听命,做成鬼傀儡,阴阳助手在合适不过。
只可惜,这一次,似乎康老想多了,因为…。这半冥人并非是普通人。且,半夜三更敢出门的冥人,又岂会是容易让人收服?
其实,那半冥人正是姜天婆联系不上,消失了半个月已久的严情。
严情是半冥人,同样,姜天婆也想占其为己有,甚至同康老的意思差不多,他想要利用严情,姜天婆也想。
只是出乎意料,严情聪明的让人乏力,甚至…。更是难以掌控,不然,严情如今又岂会出现在小树林里,并且还是打落了康老的纸人,放那女色鬼离去。
烟雾腾腾,乌云围绕,像是大雨即将临盆,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树林里,严情出现的刚刚好,更是逃离的刚刚好。
严情趁着康老不注意,倒也是一把引发了百鬼咒,自古百鬼咒一出,附近方圆十百米之地,闻到声音的百鬼,会聚齐此地。
并是在最快最闪离的速度,百鬼出行,自古是死人一大片。
严情深知一道理,百鬼咒一发,自己倒是谨慎,一溜烟的跑,独留下那一脸懵然,反应过来即是一脸凶残愤怒的康老。
严情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而那意外逃离,捡回了一条小命的常景露,颤颤兢兢,倒是第一次,直头直路的回到了自己的阴宅。
阴宅,说白了就是人死后,亲人替你安葬,送你的那套纸屋子。青灰牌匾,那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最后才是你最后的归宿。
一路狂飙,常景露像是一头脱了僵的野马,愣是一路未回头也是不敢回头,拔腿就跑,愣是一溜烟跑进了一片黑蒙蒙的公墓。
公墓横竖排立着千百的墓地,一排又一排的墓地,若是不仔细看,除了青灰石碑上的黑白遗照不同以及名字不同,其他的皆是大同小异。
不过也出奇的怪,也许是因为是自家阴宅,常景露认得特仔细,明明不曾多回几次,却是幽幽的一路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