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杀死他的凶手,竟然是阮宵,他知道阮宵的心思,但是他只是当做玩笑一样不予理会。
眼前这个近乎癫狂的阮宵,真的是当初那个略带羞涩十分温和的男人吗?
浓重的戾气缠绕在顾清心头,他双目赤红,“你就那么恨我?恨到不惜将我分尸?”
“恨?”阮宵摇摇头,白净的脸上带着扭曲的笑意让他看上去如同疯魔,“我爱你啊——她们根本不爱你!我把你的尸体分成一块块送给那些口口声声说爱你的,我观察着她们每一个收到肉块的惊恐表情,她们根本不爱你!”
一片泛黄的树叶慢悠悠的从阮宵眼前落下,与这翠绿盎然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么你呢?你爱我,你杀了我,把我的心掏出来,将我分尸,让我永世不得超生……”顾清一如从前的容颜没有一点改变,特别是那双让阮宵疯狂迷恋着的双眼,血泪忽然毫无预兆的落下,“好痛啊——”
“阿清!”阮宵脸色一变,他急忙走过去,“你……”
阮宵未尽的话语被顾清截断,他的脖子被狠狠掐住,对视间顾清狰狞的目光像是无形的枷锁始终死死困着他,眼底的红仿佛凝成血泪一般,阮宵耳边响起顾清尖锐恶毒的声音。
“接下来是我让你痛了——”
庄澜上前看到阮宵失去知觉倒在地上,咦了一声,“你竟然没把他杀死?”
“死了太便宜他了,”顾清冷冷瞥了阮宵一眼,“我知道庄大师神通广大,你一定有让一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
“拜托我的时候倒是学会敬语了?”庄澜啧啧两声,从口袋拿出顾海给她的支票,甩了甩,“你可不能把我当成一个不求回报的大善人了。”
顾清心领神会,“只要你帮我让我和我父亲见上一面,支票数额随你填。”
庄澜眯着眼,那双凤眸闪过得逞的笑意,她咳了两声,“这种犯下十恶不赦的人,让地府收了他确实是便宜他。”
庄澜从手中变出了一个罐子,“这个是锁魂瓮,亡魂在里面无时无刻都会受到痛苦,只要你不放出来,他永远都会从痛苦中无法解脱。”
顾清接过罐子,脸上戾气消散不少,“谢谢。”
“不客气,这是替天行道嘛……”庄澜还想扯几句,眼角余光却看见宁之衍走了出去,她连忙追过去。
“宁作家,谢谢。”顾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宁之衍脚下一顿,可是很快就继续走着,庄澜跟上来,她想起阮宵所作所为,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她偏过头问宁之衍,“爱一个人真的可以疯狂到这种地步?”
宁之衍停了下来,他回过头去,林子里的怨气弥漫出来,滔天的恨意在此刻毫无遗漏的宣泄出来,那一片的天色都被血色染红。
“那不是爱。”宁之衍忽然开口。
“恩?”庄澜疑惑不解,只是宁之衍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庄澜紧跟着他,两人身影越走越远,还能听见房子里传来一声声悲鸣,透着一股绝望的声嘶力竭。
“我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