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儿在想回身询问的时候才发现身后那人已经没了踪影,连同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得而知。
她腹中的孩子已经见了雏形,再过上几个月就该生产了。
但是......
若是她的爱人是连同婴孩都不放过的杀人魔鬼,那她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一面是爱人,而另一面则是责任。
她那时已经完全没有了思绪,连同那个人为何会那么清楚并且告诉了她这么多,到底有什么目的,都忘了想。
他说的没错,这洞**部她的确是没有进入过,从来都没有。
因为boss一直都住在洞穴的前半段,虽说后面从来没有封锁制止过她去,但是也是说过那里许久没有打扫过,若是进入遇到了什么毒虫或者是过于寒冷伤了孩子就不好了。
当时看来是关心,但是如此想来,或许是他的另一种借口呢?
怀疑的种子既然已经种下,那么自然而然会快速的开花结果。
往常一些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此时想想都充满了诡异,她回到了洞**,越发感觉那深深的幽洞里是她想探寻的真相。
boss今日刚巧不在,所以若是要查明真相的话或许就只有现在了......
倩儿在那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来来回回转了许多圈,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内心的好奇,颤颤巍巍的迈开了步子。
她虽说怀孕之后许久没有回了村子走动,但是也是知道的,那所谓的分尸饮血的案子。
听说那一家被杀的时候十分整齐,整个房间连带一滴的出血都没有。
为何?
因为那家的躯干被整整齐齐的取了下来,并且被吸干了。
那里面的血液,被吸的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并且,这不是先喜感之后再掰断的躯干,而是一开始便掰断,随后饮血......
至于血为何没有喷涌而出不得而知,但是听闻最后他们被分开的躯干被按照原型摆放了回去甚至盖上了被子。
恩爱村一向是不怎么走亲串门,所以当鲁莽的邻居偶然进去并且贸然抖开了被子后,一下子被因为她动作而四散开来的躯干给吓傻了。
据说那妇人已经怀胎九月,即将临盆。
但是那躯干部位的小腹平平整整,压根就没有孩子的踪迹。
所以,那个孩子被带走了的可能性极其的高......
她边想边一步步的深入,虽说和洞口的位置只保持了几步的距离,但是这里阴森森的没有灯,连同温度都下降了好几个点,冰冷冷的让人打颤。
这里不是单纯的干冷,而是那种潮湿的冷,让人感觉十分的彻骨,仿佛从脚心慢慢延伸上了头盖骨。
在这里火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只能勉强看到她脚下的路。
四周似乎有虫鼠跑动的声音,瑟瑟索索的让人不安。
不过她和妖怪在一起这么久,身上的味道分外的浓烈,那些声音也不过是那些昆虫在逃命罢了,断然不可能来袭击她。
她知道这个后胆子就大了许多,火把也敢左右的挥舞查看,除了身子还受不了这阴冷之外,并无特别。
这洞内那些东西跑了之后就格外的寂静,只能听到她独自摩挲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她已经走的很深,但是这里除了偶尔看到小动物的尸体之外再无其他。
她应当相信他的,为何要因为他人的谗言而误会他呢?
她自嘲的笑了笑,顿下步子转过身,已经开始思考等下要如何和他道歉了。
还有因为她突然的撒娇她怔愣随后欣喜若狂的表情,她也一并十分想看。
她勾起唇角开始往回走,步调不比刚刚的压抑,刹那间欢快了许多。
“滴答......”
如此神经放松下来似乎听到这洞内似乎有滴水的声音,那声音十分的有序并且很浅,若是凝神去听便再也不可忽视。
更为关键的是,那声音似乎离她很近......
倩儿多少有些奇怪,但是水声和她想知道的事情并没有多大干系,便也只是略微迷惘了片刻便继续迈开步子。
但是随着她慢慢的走出洞口,那声音却还是并未消散,仿佛一直跟着她,如影随形。
刚刚好不容易放下的神经又提了起来。
她的步子卖得越快那水滴的声音仿佛也越发的急促起来,似乎是为了努力追赶她一般。
倩儿到底是怀孕期十分敏感,再加上那时候真的是羸弱的很,没有现在的彪悍。
她被吓得够呛,从慢走到快走再到小跑,而滴水声也变得越发急促,最后化为了一声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就像是......沾了水之后走路的声音......
她呼吸一泄,只记得一手捂着肚子往前爬,明明眼前有光亮却怎么也到不了,仿佛入了幻境。
她现在后悔自己跑进来了,如果没有过来查看多好......
终于,在那水滴的声音追上她的前一刻,她到达了洞**,坐在交界处一阵阵的喘息平复暴跳如雷的心脏,还有肚子里那小生命的安抚。
以后......
再也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她的身上出了不少的汗,尤其是长发上滴落下来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她伸手抹了一把,没过一会儿便又是流了下来,只能不断的擦拭。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过于劳累了,但是其实还有别的原因......
在不知道第几次去擦汗的时候,她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她好像流汗的地方,只有这一面的脸颊。
而且这汗为何这么的粘泞,还莫名有了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她顿下动作来,盘起的发上似乎有轻微的感触......
她伸手罩在头上,感觉到有水滴滴落在她的手背上,一滴,两滴......
滴上去的水滴顺着胳膊流下,她这才注意到,这哪里是什么水?
这粘泞的,是血!
而她刚刚擦去的也不是什么汗珠!是从她头上滴落下来的血!
她抬头向上看去,对上的就是一个紫红色的孩子。
他是婴孩的大小,脐带从脖子穿过又绕过四肢将他整个吊在上面,大头冲下,一双眼睛没有睁开,却隔着眼皮显露出了黑色的瞳仁,就那么直直的和她对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