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威呆了呆,唇瓣上仿佛还有她指腹残留的温度,他抿了下唇,道:“瑾儿,待到休假的时候,你同我一起去游玩可好?明月居的糖醋鱼还没吃呢。”
赵真眉头微挑:“明月居?”
陈启威天真无邪道:“是啊,瑾儿也知道吗?我上次和你说的糖醋鱼便是这家的。”
赵真忽的一笑,冲他眨眼道:“那真是巧了,明月居是我的产业,到时候你想吃多少便吃多少。”
陈启威闻言露出惊讶的神情:“明月居原来是瑾儿开的吗?”
赵真摇摇头:“原是先太后的产业,我回了赵家以后,祖父便给我了。”
陈启威点点头:“原是如此,那真好,到时候我要多尝几样菜式!”
赵真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没问题,你这么美,想吃多少吃多少。”
陈启威面色微红,伸手握住她的手:“瑾儿……”
赵真收回手,眉眼温和道:“好了,你早些回去吧,我也要去休息了。”
陈启威神情有几分恋恋不舍道:“那我回去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赵真点点头:“不会忘的。”
陈启威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瞧着真像才坠入爱河的小伙子。
赵真啧了一声:拿明月居试探我,那正好。
*
御书房。
王忠有些忐忑的走到陛下面前,低声道:“陛下,秦夫人想入宫看望皇后娘娘。”陛下近日来对皇后娘娘的态度阴晴难辨,他们做奴婢的,提起皇后都要小心翼翼。
陈勍闻言笔锋一顿,抬起头来,思酌片刻道:“让她入宫吧,但不可在宫中滞留太久。”秦家一定是收到皇后被囚禁的消息了,秦夫人便入宫来一探究竟,很好。
王忠得令松了口气,派人去太师府传话。
转日,秦夫人便入宫了,往日秦夫人入宫之时,陛下和皇后都会派有身份的嬷嬷来迎她,而这次却是冷冷清清的,连个太监宫女都有没,进了宫中以后一路走到了中宫。
中宫的气氛也不似往日那般祥和,宫内宫外都有重兵把守,不像是皇后的宫殿,更像是牢狱,皇后的寝殿里是几个面生的嬷嬷宫女伺候,见她来了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秦如嫣从里间迎了过来,见到母亲眼眶一热:“母亲。”
秦夫人看着自己明显消瘦憔悴了许多的女儿,心里一阵酸痛,快步过去握住她的手:“娘娘,您怎么憔悴成这副模样了?”
秦如嫣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道:“母亲先来坐下。”说罢请她进了里屋坐下,斟了杯白水给她。
秦夫人接过白水,心中更是替女儿感到酸楚,堂堂一国之母的宫中,竟连点茶叶都没有了吗?她还记得陛下曾来提亲之事,信誓旦旦说要一生一世对女儿好,这才四年,一切便都不在了。
“娘娘受苦了……”
秦如嫣摇摇头:“这算什么呢?陛下还肯留着我的后位,便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了。”
秦夫人闻言五指一紧,压低声音道:“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如嫣冷笑一声,道:“还能是怎么回事?我在宫中本就是如履薄冰,他却全然不替我着想,所做作为皆是将我往绝路上逼,我如今连太子都不能见了,他可满意了?”
自己丈夫做的那些事,秦夫人起先不知,先下却是知道的,于女儿而言实在是薄情。女儿早先被他强行送入宫中,如今见女儿不堪重用了,便想将庶女送进来顶替,全然不顾女儿的处境,实在是令人心寒。
秦夫人攥住她的手道:“娘娘,我知道你心里苦,他现在……是魔障了,谁也劝不住……”她欲言又止,叹了口气,眼中有浓浓的哀伤,“其实他自己也苦,他的苦是我们都无法体会的,请娘娘看在多年的养育之恩上不要怪罪他了……”
秦如嫣闻言神色淡淡:“母亲若是来做说客的就死了心吧,还是回去劝他收心吧,我在宫中已是无能为力。”
秦夫人闻言哀伤道:“他是不可能收心的,嫣儿,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娘如何能像你父亲一般不为你着想呢?我不是来当说课的,只是来看你的,看你这样为娘更是心疼,是娘对不起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能保全自己就好……”
秦如嫣看向潸然泪下的母亲,心中一揪,道:“母亲,他为何要如此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