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你们家好大啊!”毕阿姨两眼放光,“这种宅子现在在城市里可是很少了。哎呦呦,还有个小庭院,乖乖可不得了了。”
毕阿姨在那里“啧啧啧”个没完,老妈的脸像被刷子刷了一样,光滑透亮。
“嘿嘿,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当年大院被拆了之后,家里长辈住不惯楼房,便没要回迁房,拿钱买了这块地,自己盖的,住着踏实。咱们这三线小城市,地没那么金贵。”老爸一边忙着倒水,一面笑呵呵地炫耀起来。
毕叔叔接过茶杯,问:“这二层小洋楼再加上庭院,也有五百平米吧?”
老妈将老爸手里的茶杯接过来,递给毕阿姨,接着炫耀:“是五百零五。”
她什么时候数学这么好了,竟然可以精确到个位数?平时连菜钱也会算错的。
看着她那刷子刷过的脸,我牙疼。
虚荣,这夫妻两个一路货色,当然,因为在毕下面前没有虚荣一把,我显得落落寡欢,很像是一个打入冷宫的妃子。
“侠俠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样子,是吃多了么?”毕阿姨一面喝着茶,一面忧心忡忡地问我。
“我......”我正要奋起反抗,忽然眼睛被一件黑色的东西吸引住了。
毕阿姨身材娇小,优雅的举止时刻提醒着我们她是从外国回来的高贵夫人。她落落大方地坐在那里,左手捏着茶托,右手拿起茶杯,小口小口地抿着老爸从市场买回来的十块钱一斤的粗犷茶叶,然后把杯子放回到茶托上,将右手轻轻地放在沙发上,那个美呀,叫我身心荡漾。
紧接着我看到了她右手放在了一个黑色的东西上,这次荡漾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个东西我非常熟悉,因为今天早上我就是被它那独特的气味“叫”起来的。
是老爸极其、无比、终极臭的袜子!
我惊得险些从沙发上摔下来,庆幸的是,四位“瞎子”在那里聊得热火朝天,谁也没有看到,更庆幸的是,他们的鼻子显然也出现了严重的“智障”。
我远远地就闻到了那独特的、犹如死了几天的金枪鱼所散发出的恶臭,而他们竟在那个“炸弹”上旁若无人地的畅所欲言,担心之余,我对他们更多了一分发自肺腑的敬佩。
老姐此时换了一身“便装”下来,这是她习惯,出门一身,回家一身,而我则经常被目击到凌晨12点穿着一件老式的的睡衣披头散发地出现在各大超市门口,手里提着的东西足够吓死一头牛的,对此,我深恶痛绝。
哼,又来显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