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被比作狗命,江千因面上也没有不悦之色,反而越发握紧手中之人。“不必担心。”
“呵,谁担心你了。”青水面色一变,抽回自己的手,冷哼一声。
被怒瞪一眼的人连忙低头,“是是是,我又说错话了。”
微风浮动,青水眼神一敛,皱起眉头,“退至我身后。”
他的话音刚落,江千因便听见耳畔传来的破空之声,往后退去一步,倒不是他贪生怕死,只不过青水一句退,他哪敢向前半步。
青水冷下脸,看着眼前出现的一红一白二人。“一个红杂毛,一个白杂毛。”
身后的江千因忍不住露出笑意。
“你是何人?!”红衣那人微微泛起怒意。
“你闯我竹林,还敢问我是谁?”青水一皱眉,手指微微一动,霎时真气直奔涌而去,那白衣人一惊,连忙推开身旁之人。
“在下无意冒犯,只是追江盟主而来。”白衣人连忙拱手行礼,那红衣人虽心生不满,也不敢再多嘴。
“不在。”
“你!明明在你身后!”那红衣人一皱眉,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
青水勾起一抹笑,声音却越发泛冷,“我说不在。”
那红衣人还想开口,却被身旁人阻止,“既然不在,那我二位叨扰了。”
话音落下,那人欲带着身边离开,青水却轻哼一声,身形微微一动,手边便多了一件红衫,“冒犯了我,也不陪个罪就走?这件衣服我留下了,就在这儿作个踩脚布吧。”
那红衣人骤然回眸,怒瞪着青水,“你这小杂碎……”话音未落,却忽然面色一白,大口的鲜血从嘴边喷涌而出。
“你这舌头我也留下了,你看,我还要留什么?”青水掩嘴轻笑,眉目间艳色流转。
那白衣人连忙扶住身边的人,疾疾而去。
见没了那二人身影,青水沉下脸,转身看着江千因,“收拾些我平时的东西,我随你下山。”
江千因一愣,拉住青水,“随我下山?”
青水抬头看他一眼,“怎么,不行?”
“自然不行。”江千因也是沉下声,拦住青水。
“为何?”
“如今武林纷争四起,等过段日子平静下来,我再带你下山。”
青水扫他一眼,轻轻拂去搭在他手腕上的手,身形顷刻间已去了丈远,“啰嗦。”
“青水!”江千因气急,瞪了那背影一眼,却还是转身回去木屋收拾东西。
原本离开的黄色身影缓缓折返,青水捂着嘴轻笑两声,眼睛弯成一轮弯月,“真是听话得紧。”
听见屋外人带着笑意的声音,江千因原本泠然的脸色也忍不住缓和几分。
天色刚亮起来,街巷上都还是零星几个生意人走过。
江千因早就已经起床,手中握着一张有些破旧的纸条。
那是他早上一踏出房门,便接到的一张纸镖,看到了纸上的内容,江千因没有去追,反而返回房中。
过了一阵,外面的渐渐有了喧闹声,房里的青水翻了两个身,终于有了清醒的意思。“江千因,喝水。”
江千因没好气的摇头,将手边准备好的温水递过去,“这就是剑法有所突破,所以要早起练剑么?”
青水喝了一口水,缓过神来,“你不懂。”
江千因嘁了一声,将手中纸条递出去,“你可知道明玉功?”
青水接过纸条,思索一阵,“明玉功的秘诀不是早就失传了么。”
江千因不答,示意他看纸条,青水有些疑惑的将手中的纸条打开,神色稍稍一变,手指微微一抬,手中纸条顿时化作灰烬,“明玉功的修炼图残页,谁给你的?”
“不知道,我一出门,就有人丢过来。”江千因摇头。
青水有些不满的看他一眼,似乎责问他为何不追,低头想了一阵,“看来昨日那人拿到的,想必就是这张残页。”
“你是说昨晚被追杀的那人?”江千因仔细想了一下,“他与那女子似乎是一伙儿的,那为何要……”
青水没有答话,起身下床,收拾了一下自己,“先下去吃饭。”
江千因跟上他,两人刚在一楼桌上坐定,便看见南宫臻从门外回来。南宫臻见了他们二人,神色一喜,连忙走过来。“盟主早,青公子早。”
青水移开视线,懒得去看他,江千因起身回礼,南宫臻也顺势坐下,“盟主,在下方才出去打探消息,当真听到一件怪事。”
“哦?”江千因看向他。
南宫臻神秘的一笑,压低声音,“城北的颜家昨儿个疯了个丫鬟,听说是见到妖怪了。”
“妖怪?”江千因见青水有些好奇的样子,开口问道。
“是啊,说是看见他们家老爷在吃人。”南宫臻见江千因有兴趣,绘声绘色的说起来,“那日啊,她们家丫鬟伺候完老太太睡觉,正准备回去休息,路过老爷的院子,就看见她们家老爷趴在另一人身上,不知在干些什么,就一瞬间,那人就变成了肉干啦!”
“说的这么邪乎。”江千因被他神情逗得一笑。
“肉干……”青水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那丫鬟呢?”
“抖出这么大的事,肯定死了啊。”南宫臻摇摇头,叹气一声,“我就是今天听见城外出现一具女尸才急匆匆赶去,幸好不是家妹。”
“看来南宫公子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啊。”江千因给南宫臻倒杯茶。
南宫臻神色一恍,语气沉闷下来,“我自然是希望她好好的,可是身为我南宫家的儿女……”
青水看他一眼,并不愿意继续下去这个话题,“我去城外,你去颜家打探一下,不用被人发现。”
江千因听完,心中虽有些不愿意,但还是点了点头,拉了拉青水的衣袖,“小心些。”
他话音刚落,青水已经踏出客栈。
南宫臻诶了一声,看了看已经没有没人的桌子,叹一口气,“我也是能干活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