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安挥挥手示意自己有话要单独和徐德妃说,紫蘅等人就退下在门外候着了。
“德妃,昨晚你辛苦了。”
“臣妾有什么辛苦的,能为皇后娘娘你分忧,是臣妾的福分。倒是皇后娘娘,有什么难受的事情值得你这样憔悴?”徐德妃看了一眼陆安安那苍白的脸色和还有点肿的眼皮,就觉得这人怎么又玩起借酒消愁的把戏了?昨晚自己虽然没去未央宫正殿那,但也多少知道了皇后娘娘不适的事情。
本以为皇后看开了,没想到居然还是那么没出息,真是不争气。
“没什么,就喝多了些。昨夜里听说那两人算是招了。”陆安安的关注点始终在巫蛊案上。
“招是招了,但没招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依我看,她们两个只是些小虾毛,连马前卒都算不上。”徐德妃懒洋洋的说道:“不过,那个来富倒是有些奇怪。”
“哦?怎么个奇怪法?”
“这个来富,原来并不是在长庆宫侍候的,而是在泰明宫那块侍候太妃太嫔她们,后来才调到了长庆宫,还摇身一变变成了那的掌事太监。”徐德妃说道:“听说还是贤贵妃她亲自下令调去的。”
“贤贵妃她想用个得力的人,这倒不奇怪,怎么你还发现什么了?”
“可是,这个来富,原来可是守在殷太皇贵妃跟前的,原先侍候殷太皇贵妃的人早在当年就死的死,散的散了。可这个来富就什么事都没有,偏偏还让贤贵妃弄去了。”
“可这样也说明不了什么啊,德妃,你就别卖关子了。”陆安安心想这来富她也是知道一点点,原先就是殷太皇贵妃跟前的一个普通太监,没什么特别的,怎么如今却不像自己知道那么简单。
“这不就要说到了吗,皇后你急什么,你难道忘了,当年那场宫中最大的巫蛊之变,直接将孝慈太后拉下后位的事情啊。”徐德妃白了她一眼说道:“你也知道当年的事情到底是谁搞的鬼,如今这事,偏偏又有殷太皇贵妃跟前的旧人出现在这个局里,你说两者有没有联系。”
“当年巫蛊案中,被诅咒的人是殷太皇贵妃及四皇子,矛头直指的就是孝慈太后,当年的宋皇后。这是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只是人人都不敢提,最后才查出是殷太皇贵妃身边的一个婢女因为被责骂,怀恨在心,私自用巫蛊之术想要谋害殷太皇贵妃的。你不觉得这事似曾相识吗?”
“嘘,你不要命了?你明知道这宫中最忌讳的就是孝慈太后的事情,谁都不能说不能提的,你怎么就忽然说起来了。”陆安安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说道:“你怀疑这来富借着当年的法子来害贤贵妃?”
“是害谁还不清楚,但贤贵妃的衣物经手的人数来都不超过一个巴掌,你说要是这来富没嫌疑,那就只剩下碧落了,但碧落又是不可能的不是吗?难道还是贤贵妃她自编自演的苦情戏吗?”徐德妃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这要全都不是,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殷云霜她自编自导自演的好戏。
“你怀疑这一切是贤贵妃自己捣的鬼?”
“那就说得通啊,能将两个小婢女的家人找到并且控制起来,能让看起来没有任何漏洞的环节出了问题,要说和她贤贵妃无关,我还真不信了。而且,现在妤良贵妃又是风头正盛的时候,保不齐她贤贵妃为了争宠就使些哀兵之计来引起皇上注意啊。”徐德妃越想越觉得这事分明就是殷云霜的苦情戏。
“但没有证据,都是空谈,你总不能让贤贵妃自对着这堆衣服就承认了吧。”陆安安想了想殷云霜做这事可能是为了装可怜让苏慕白更加怜惜她,甚至说不好还能扯上别人将真正无辜之人陷害其中。
但万一自己能利用这事呢?她忽然计上心来,搞不好自己还能用这巫蛊案将四皇子的事情引出来。
“德妃,这事你就先查到这里,用你的关系将那两个小丫头的家人救出来,再送她们出宫,安排到徐家的庄子上先待着。”陆安安忽然眼露精光,就和徐德妃说道。
“怎么?不查了?”徐德妃感到奇怪,莫不是一听和殷云霜有关,这怂包就又不敢了吧。
“不是不查,是要更加的利用好,总之你先别管了。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不会害你的。”陆安安也不解释,只是心中飞快的盘算着自己这一计划能不能真的引蛇出洞。
要是真的能成,就能将四皇子返京的事情摊在苏慕白面前,还能把自己撇清楚呢,必须好好计划一下才是。
“你又想到什么了?我说皇后娘娘,你就不能给臣妾我指条明路吗?我这才刚开始查呢,你就让我别查了。”徐德妃还是气不顺,有点抱怨道。
“这事,即便给你证明了是贤贵妃自己作的,你又能怎样?如果不是她做的,你就枉做小人,甚至还会让皇上厌恶你,误会你。如果是她做的,你觉得皇上会怎样?估计只会随便说两句就了事,但以你我所知的贤贵妃,即便事情败露,也早就找好了方法推脱了。”陆安安看她的确有点钻牛角尖了,决定安抚一下。
“那我现在就光保护保护那两个丫头?”徐德妃疑惑了,自己是要保护那两人没错,但那是为了查清巫蛊案,现在又叫什么事啊?
“我留着自然有大用处的,你放心好了。”陆安安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笑道。
徐德妃看她主意已决,也不多说什么了,反正这宗案子本就不是针对她的,她现在罢手也随意,但若是真的是殷云霜的杰作,想必也是要针对皇后或者现在的妤良贵妃,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依旧是那个谁都不得罪的徐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