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苏慕白难以置信,眼前这个憔悴不堪的女子竟然是陆家的三小姐,陆青鸢?
“是的,皇上。本来么臣妾也是不信的,但方才经过辨认后臣妾确定,这女子就是陆家的三小姐。”徐德妃一口咬定躺着的人就是陆青鸢。
宋太后觉得奇怪,陆青鸢和司马如意虽说身高差得不远,但面容又是不一样,况且她陆青鸢一个闺中小姐又怎会无端端出现在深宫之中?
即便她司马如意当真和殷云霜勾结,这手也不该能伸到陆家那地方才对。先别说深宫禁苑守卫森严,哪是随随便便可以自由进出的,就单单是她陆家,也并非轻易能进出,何况中间还拐了个人?
心中思量几下得不出答案,干脆就开口问道:“皇后,此事你可知情多少?”
陆安安暗暗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和语调,一开口声音便带了几分哀凄道:“臣妾也是今日才觉得不对劲,今日臣妾身边的婢女在锦绣殿内拾到了一方丝帕,原想是哪个婢女不小心遗落的,可呈到臣妾面前时……臣妾看了几眼这丝帕上的绣样……正是,正是臣妾小妹所绣。”
陆安安故意在最后将“小妹”二字合着鼻音咬重了,突出了自己忧心姐妹安危的形象。苏慕白闻言便皱了眉。
最近,他越发的听不得她有半分委屈,如今看着眼前的她明明都要哭了出来却偏生硬是忍了下来,那眼中的红丝,嘴边的齿印,甚至从广袖中微露出紧握的拳头,都分明告诉他,自己是多么的委屈。
当即也不计较她这话里有没有什么漏洞,便起身走上几步,弯下腰将还跪着的陆安安扶了起来。
“好了,皇后也别急,此事还要德妃她细细汇报才是,朕自会给你个万全的交代。”苏慕白安抚着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徐德妃继续说。
徐德妃会意便继续道:“臣妾今日得到皇后娘娘召见,皇后娘娘将心底的疑惑担忧告诉了臣妾,臣妾细细想来最近听闻长庆宫那有些异动,本想先呈报太后娘娘和皇上的,只是怕若是虚惊一场反而不妥,所以才和皇后娘娘一并今夜擅闯了长庆宫。此事,是臣妾的错,只臣妾忧心后宫不灵方擅自行动……”
“你也是好心,此次便算了。”宋太后摆摆手就将她那请罪的话打断,反正殷云霜她看着就不喜欢,徐德妃这点小问题自然不用计较。
但徐德妃在这宫中的眼线,倒是很值得玩味,就不知苏慕白对此是不是毫不知情就是了。眼线么,在宫里的人谁没有几个,可徐家在这当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谢太后娘娘恩典,臣妾与皇后娘娘进去后与废妃殷氏交谈了几句便出来,然后……”
“然后臣妾便拜托德妃她去朝云宫将妤良贵妃接来,因恐今晚有人会借机祸害沐阳公主和小皇子,便擅自做主把两个孩子带去了未央宫。”话头由陆安安接了过去:“臣妾这样做也是怕宫中生变,可的确不是妥当的做法,皇上……臣妾有错。”
说完,故意吸了吸鼻子,美眸含泪的看向苏慕白,嘴角微微下弯,仿佛是做错事怕被责罚的小孩子一样。
苏慕白虽然的确心疼她,但也不是傻瓜,陆安安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这么多的事情,还将宫中仅有的两个孩子拿捏在自己手里。
若是今晚自己不好好处理,怕是这两孩子能进了未央宫,就不会再出来了。
以他对她的了解,陆安安虽未必因此迁怒于孩子身上,可日后吉儿和沐阳可能都会由她一手抚养,宫中若是没有其他子嗣,那么陆安安等于将唯一的继承人拿在手里。日后自己哪怕是与她有所决裂都要再三思量。
可吉儿不是在殷云雪那吗?她又怎会将吉儿交出来?
像是要回答他脑海里的疑问一样,陆安安咬唇为难道:“臣妾因觉得长庆宫既然生变,恐怕飞雪宫那也会受到波及,所以就将淑雪妃一并请来了。如今她正陪着两个孩子就寝。”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