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先住下再说,我去办点事。”柳树根猛吸了两口烟,出去了。
柳如嫣茫然无措,泪眼望着舅妈。
“坐,孩子,听我解释。”舅妈拉着柳如嫣坐下。
“孩子,我们这里有个规矩,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祖坟山上只能安葬男丁和嫁过来的女眷,不能安葬嫁出去的女儿,桃花想回家的事,确实叫你舅舅为难了,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你娘带回来,这已经是不合规矩了,村里的规矩,就是这里的男丁,如果不是在村里过世的,也不能进村,只能在村口打一个帐篷,但他可以葬在祖坟山上,好在你舅舅到没有这个思想,不过你也不要太灰心,既然来了,你舅舅会想办法让你娘入土为安的。”舅妈给柳如嫣擦干眼泪,并劝道。
一会儿,柳树根回来,跟柳如嫣说:“孩子,我们明天召开一个讨论会,讨论一下你娘的安葬问题,你耐心地等着明天的讨论结果。”
柳如嫣也没有办法,只能听侯明天的讨论结果了。
第二天早早起来,柳如嫣就随着柳树根来到祠堂旁边的一间屋子,这是村里议事的地方。
村里人陆续来到。
“今天召集大家过来,就是关于桃花的事,桃花因病去世了,她女儿按照桃花的意愿将她带回到村里来了,按照规矩,桃花是不能进来的,我们目前也没有女儿葬入祖坟山的先例,但事情就摆在这里,而且我们村受桃花的恩惠也很多,我们不能忘记桃花对我们的恩情,昨天我和六叔商议,今天大家来议一议,桃花能不能回家安葬。”柳树根四下望望在座的人说。
大家都参与讨论,有的说现在是新社会,男女都一样,桃花可以安葬在家乡,有的说老祖宗的规矩不能破坏,桃花不能安葬在这里。
柳树根因为是柳母的远房哥哥,他不能表态怎样,只好说:“听听六叔的意见。”
六叔用手捻了捻花白胡子,慢条斯理地说:“大家要我说,那我就说两句,按理说我这个老不死的嘴应该守住祖宗立下来的规矩,但时代在变,我们也要变,最起码桃花的那个老公给了我们村很多帮助是吧,村子的水泥路,是桃花的老公给修的,从镇上到村里,虽说不是水泥路,但是那样的平整,也是桃花的老公每年拿一些资金修的,这事天大的恩情呀,桃花回来,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大爷,您说我妈他老公,这事怎么回事?”柳如嫣听得莫名其妙。
“孩子,你不是叫我大爷,你应该叫我外公,是这样,你爸在你外婆去世后,一个人单独过来给你外婆吊孝,他跟我、你舅舅讲述了离婚的经过,说对不起你吗母女,为了补偿对你吗母女的亏欠,就每年给我们村里一笔公益基金,虽然钱不是很多,但我们用这笔钱,修了村上的路,整理了到镇上去的路,虽然以后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但知道每年收到的这笔钱,就是你爸汇过来的,难道现在要我们报恩的时候,我们就忘恩负义吗?”
柳如嫣听到这件事,对父亲的怨恨一下子减少了许多。
经过大家激烈的讨论,柳母可以安葬在家乡,但不是葬在祖坟山上,就葬在祖坟山旁边,柳如嫣根本就没有祖坟山的意识,只要母亲在家乡安葬,就达成了母亲的心愿。
柳如嫣走到大家面前,双膝跪下,感谢父老乡亲能让母亲入土为安,并宣布:“为了感谢家乡父老的恩情,我也捐出二十万元,给村里做公益事业。”
大家听到这事,都满心欢喜,并破例给柳母举行了隆重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