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好意思。”纪阑珊扔下了手里的便壶,仿佛那是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人也跟见了鬼似的,捂着脸跑了出去。
“咣啷。”一声,室内的尴尬气氛被打破。
某人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这女人,是天生来惹火他,跟他作对的吗?
最主要的是,惹完了火,竟然就这么跑了,要不是现在他困在病床上动弹不得,非要把她给吞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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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好像过得太快!
第三天早上的时候,伊蓦然已经能从病床上坐起来了,午餐过后,他就已经在纪阑珊的搀扶下下床开始走动,可谓是恢复神速。
而这三天,韩萧和项卫真的没有再出现过。
每天早上,纪阑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睡在床上的某人是否安好。她没有回那个房间睡,而是搬了客厅的沙发进来,每天合衣睡在上面。
每个清晨,她都能对上他那双黑檀般的眼眸。她甚至怀疑,他到底睡觉了没有。
每次服侍他洗漱完毕,她都会为他进行常规的身体检查。这是她做为他的医生每天必须要做的。这里的小型医疗设备,甚至比维仁医院的还要先进。
她会根据他身体的恢复情况,配合治疗的药物再帮他打上点滴。每次注射的时候,他连眼都不会眨一下,只安静的看着纪阑珊将针头插入自己的血管。让沁凉的液体顺着他的血管流淌至全身。
而后,他会接一个韩萧那边打过来的电话。而纪阑珊褪去医生的外衣,走入厨房,洗手为他煮羹汤。
也许是一直没什么胃口,他倒是对她做的家常便饭没什么挑剔的。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每样的尝几口,从不评价好吃与否。
纪阑珊除了照顾伊蓦然之外,已经没有什么闲下来的时间了,所以她每天只是挑出时间给小纪念打个电话。而且每次,她都会在他的面前打,因为那小人儿,每次都要求将电话外放,然后跟他们两个同时问好:“爹地好!妈咪好!爹地妈咪一起好!”
每次这样无聊的问完好,那小小少年都会在电话那边“哧哧”的傻乐,纪阑珊都能想象得到他那软软糯糯的小手,捂在那张白白嫩嫩的小脸上偷笑的样子。
伊蓦然看着她波光粼粼如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眸,都会轻声的问,“想念念了吧?”
“还好啦!”她嘴硬。他是病人,她不想他为着这些事情挂心,只想他专心的养病。
“我却想了。”他倒是毫不遮掩,“那天,我中枪,第一件事情想到的就是我不能死。我不但是一国的总统,我还是一个孩子的父亲。”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这样坦露自己。
她也会去想象,在那一刻,除了想到小纪念,他有没有想到她?可是发觉,她自己这样的想象很无聊。
纪阑珊虽然没有看到事发时的场面,但是听他描述起,依然会心惊胆战。
坚硬的子弹射进他的胸膛,差点就射穿他的心脏。这样的画面毫无预兆的撞进她的脑海,将她整个人都攫住拖进无边的黑暗。
这样的结果,是她所不能接受的,更是全国的人民所不能接受的。纪阑珊第一次明白一个词的含义,那个词语就是后怕。就是你明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结果,但还是会害怕这样的过程再发生一次。
为了避嫌和他们的安全,纪阑珊除了个给小纪念打过电话外,便没有再联系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