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仕良怔怔地看着满院子的尸体，有些恍惚。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这样的场面让他高兴不起来，虽说这一场混战让章泉义折损了不少精兵，于他们所谋之事有利无弊。
但毕竟这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在不久前大家都还互相打过招呼，他们都还恭敬地叫他一声声“杨副将”。
于心不忍，却又无可奈何，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却是已经发生了并且有利于他的。
“将军……”杨仕良走到章泉义的身边，喊了一声。
而章泉义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仿佛陷入了痛苦的过往，难以自拔。
杨仕良叹息了一声，下令府中的剩下的人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然后吩咐他们把这些尸体都处理了。
所谓的处理，不过是将他们装到马车里面，待到夜晚的时候运出城外，挖个大坑掩埋。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可能风光大葬，他能做的不过是让人给他们立一个墓碑，每逢清明烧几柱香祭奠亡魂。
院子里的人开始忙碌起来，章泉义的眼前还是一片朦胧。
如同坠入梦魇，挣扎不醒。
那是一个刚打猎结束的傍晚，他与好友骑着马从城外的山上回程，大家提议赛马，看谁能拔得头筹。
意气风发，策马奔腾，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