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想让你接受很难,可江大哥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你过得更好。清语,你本该有更好的生活。”江歌笙说。
林清语的声音变得清朗了一些:“没有什么是应该,也没有人是因为出生时家世好,锦衣玉食地长大就不应该去受人间疾苦。家世环境,那些都父辈的努力,我不过是坐享其成而已,所以,过什么样的生活,与之前的有多大的差距,这个我倒是不在意的,也不觉得苦。”
“失去富贵你并不在意,可是,却有另外一些东西,是你觉得难以割舍,难以释怀的对吗?”江歌笙说。
林清语深吸了一口气:“是,谁又能对以前完全忘记呢,那毕竟都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呀,无论今天那一切变得多么不堪,可有些美好,还是抹不去。”
车内的顾君知,面色随着电话里传出的女音变得温柔起来,一双深如幽潭的眸子,也泛起丝丝缕缕的涟漪。
“可是,”林清语的语音一转,“再难舍的,也都已成为过去。难以忘怀的,我不会勉强自己。我会把那些,封存在我的记忆里,从此以后都小心地,不再去触碰,不再去回忆。”
顾君知的目光,在林清语的话语中变得仓惶。
第一次,江楚笙在顾君知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叫做“恐惧”的神色。
“真的不再触撞,不再忆起?”江歌笙的声音中带出几分怅然,“即便曾经是那样的刻骨铭心?”
“是,正因为曾经是那样的刻骨铭心,所以才不可以再触撞、不可以再忆起,在现实还没有变得更糟、更让人无法面对之前,我想我应该,让一切停止。”林清语说。
“停止的方式就是另外找一个人让彼此死心?清语,你要暂时封存过去,我不反对,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给彼此一个缓冲期,冷静一下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办法。可你不能为了断了自己的退路,就急急找一个人来给你把你的路堵死。”江歌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