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然一愣,连忙吃惊地说:“你要看吗?这可是不道德的。你小学老师没教过你,不可以随便翻看别人日记吗?”
“教过,不过我不上小学很多年了。”谭宗扬理直气壮地说。
“那也不能看,这些都是聂兰的**。”苏暮然立刻道。
谭宗扬道:“我知道是聂兰的**,也许她还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呢?说不定我们看了,可以为她完成,难道你就不好奇?”
“不好奇,一点都不好奇。”苏暮然说着将笔记本抢过来。
可是她抢的太快,没想到笔记本又重。她一个没拿稳,笔记本居然掉在了地上。
这一掉不要紧,连里面的东西都掉出来了。
一沓的照片从里面掉出来,全都掉在了地上。
苏暮然尴尬,连忙将笔记本放在桌子上,蹲下去捡。
一边捡一边说:“这里面怎么还有照片,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这本笔记本还有个其他功能,除了可以记录自己的日记,还可以将照片贴在里面。有专门贴照片的地方,所以才会这么笨重。原本明者可能是想让人类重新看待记日记这种事,不过显然没想到它的可用性。”谭宗扬淡淡地解释道。
说着,也蹲下去帮苏暮然一起捡。
照片的内容和外面的不同,很多都不太堪入目。
苏暮然一张脸都涨红了,因为很多照片都是聂兰和不同男人的亲密照。
虽然她以前也听过不少关于聂兰这方面的事情,但是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还好谭宗扬比较了解她,知道她脸皮薄。剩下的就不让她捡了,自己全都划拉过去。
不过,当谭宗扬把照片快要整理好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一张不属于聂兰和别的男人的照片,而是苏暮然的。
他诧异地拿起来看了看,眯着眼睛皱了皱眉。
苏暮然并没看到他拿起什么照片在看,还以为他看另一种照片呢,于是不高兴地问:“你在看什么,尊重一下聂兰好不好。”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看的是这张照片。”谭宗扬将照片递给她。
苏暮然看了看也露出诧异地表情,说:“怎么会是我的照片?”
“不知道。”谭宗扬说。
于是他又将剩下的照片理了理,果然很快又找出一张苏暮然的照片。
只是这张照片和刚才苏暮然站在花树下笑的灿烂的样子不同,这张是苏暮然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而且小腹隆起,若不是谭宗扬太了解她,哪怕只是通过半张脸就能认出她来,他几乎不敢相信这张照片是苏暮然的。
“这张也是我的照片吗?”苏暮然看到谭宗扬又出神,连忙开口问。
谭宗扬将照片递给她,苏暮然看了也惊讶不已。
“我怀孕的时候?”说实话,连她自己都想不起来她怀孕的时候是什么样了。
关于这段记忆完全是空白的,后来他还特意问过容澜。容澜也不能做出答复,也试图去询问他那位叔叔。
但是那个叔叔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出面帮苏暮然解开催眠术。但是之后的事情就不肯说了,说是他对聂臻**的保护。
容澜知道他那位叔叔性格脾气古怪,便只好将答案告诉苏暮然。也劝她不要再去追究的那么细致,有些东西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只要最重要的事情还记得就行。
可是看到这张照片,她心里再次升起疑惑地念头。
为什么,为什么对这段过去她一点记忆都没有。
甚至,连凡凡小时候的事情都不记得。从开始有凡凡的记忆,就已经是凡凡两岁之后。
“想知道原因也不是没有办法。”谭宗扬说。
苏暮然诧异地看着他,就见谭宗扬将那本日记本拿过来,然后打开。
苏暮然惊叫道:“你真的打开了,你就不怕……。”
“人都死了怕什么,再说,你不是想知道吗?既然这些照片都是从日记里掉出来的。那么日记本里一定也记录着关于照片的事情,我们不去看她**的那部分,只看关于你的不就行了。”谭宗扬理直气壮地道。
苏暮然抿了抿唇。
好吧,她被谭宗扬说服了,心里也很好奇。到底聂兰写了关于她什么事,为什么会议她怀孕时候的照片。
连她自己都不记得那时候的事情,如果她真的有记录,说不定自己看了也能想起些什么。
谭宗扬先看了第一眼的日期,然后直接翻到中间。
果然在中间的地方就看到苏暮然的名字,当然,那时候聂兰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是写了那个女人。然后写聂臻为了那个女人如何如何,那个女人还大着肚子,她还一度怀疑,肚子里的孩子是聂臻的种。
这一段倒是没什么,就是很平常的讲述。用聂兰的视角,看待了苏暮然的出现。
只有很短的一段并不稀奇,估计那张照片就是最重要的线索。
谭宗扬看到接下来聂兰就没有再关注这件事,便继续写关于她自己的生活。
谭宗扬将这段也翻过去,既然还有一张苏暮然站在花树下的照片。那么之后,就一定还有关于苏暮然的记录。
谭宗扬翻得很快,这一翻居然又翻了厚厚的一叠。等到再次看到关于苏暮然的记录,就是写她的名字叫郑南笙了。
以郑木亮女儿的身份出现,然后摇身一变变成了聂臻的未婚妻。
又写了郑南笙如果天真烂漫,让她看着就烦心。讨厌极了郑南笙那天真无邪地笑脸,很想撕毁等等。
全都是一个长期生活在黑暗和痛苦中的女孩,对另一个女孩的嫉妒。这本没什么,可是其中有一句话却引起了谭宗扬的注意。
“昏迷两年?”
“什么?”苏暮然靠过来。
谭宗扬连忙指了指其中一句话,那句话聂兰是这么写的。一个昏迷了两年的女人突然醒来,然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摇身一变,就成了大哥的未婚妻,还真是可笑至极,当别人都傻吗?
“昏迷两年?”苏暮然也惊讶了,吃惊地说:“这是什么意思?我昏迷了两年吗?”
谭宗扬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问,难道这件事你一点都不知道?
苏暮然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会昏迷两年,我那两三年的记忆都是空白的,怎么想都想不起来。难不成不是我忘记那段记忆,而是那两年我是昏迷的?可是怎么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昏迷那么长时间。”
“这个问题,可能只有聂臻能回答了。”谭宗扬沉声道。
苏暮然抿了抿唇小声说:“但是他又怎么可能告诉我,我也不可能去问他。”
“算了,这件事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也没必要再追究。既然不知道那就没必要去想了,还是收拾收拾东西,一会我们就回去吧!”谭宗扬看她一脸愁眉不展地样子,连忙说道。
苏暮然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必要一直纠结。
不过就在谭宗扬要合上那本日记的时候,又无意中往后翻了一页,看到聂兰写到一句:大哥也并不是多爱郑南笙嘛,不是照样背着她,偷偷地每个月都出去和别的女人厮混,还生了一个女儿。
“宗扬,这些都带着吗?”苏暮然把整理好的东西塞进袋子里,看到一大包便对谭宗扬问。
谭宗扬心里闪过一些莫名地念头,不过快的让他根本抓不住。
苏暮然一喊他,他就回过神,将笔记本合上又上了锁,然后说:“都带着吧!还有这本笔记本也带着。到时候一起烧了给聂兰,我想,这本笔记本她也不希望被别人看到。”
“嗯,好的。”苏暮然点头,让他把笔记本放到袋子里。
收拾好后,谭宗扬提着那个袋子和苏暮然离开。
关上灯的那一刻,这个房间就像个人间地狱一般,令人光是感受这种感觉就禁不住毛骨悚然。
锁上门,两个人都有些感慨。
可能从此以后这个房子就此封锁上了吧!聂门恐怕再无一人,想到这里来吊念吊念。
“既然聂兰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吧!”回去的路上苏暮然道。
虽然在这里生活过几年,可是苏暮然依旧不喜欢这里的氛围。尤其是想到聂兰曾经遭遇过的一切,便让她不寒而栗。
而且她很想凡凡,想早点回去见到他。
谭宗扬点头,说:“好,明天我就去找聂臻,把生意上的事情交代清楚我们就回去。”
“你还真打算跟他做生意?”苏暮然问。
谭宗扬握住她的手说:“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由安排。”
苏暮然知道,聂臻之所以不再继续追究,除了聂兰的死外,恐怕谭宗扬还跟他做了一些交易。多半就是生意上的事情,刚好聂臻用来洗白。
按说谭氏集团没必要冒这个险,到今天这样的地位,谭氏集团已经不需要依附任何企业任何人。更何况是聂门这样一个带着黑色势力的帮派,接触生意这一行,等于是牙牙学语刚刚起步。
所以和聂门做生意,无论如何都是谭氏集团吃亏。
而谭宗扬之所以答应,肯定是某些交易在里面吧!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聂臻不再找她麻烦。
“宗扬,谢谢你。”苏暮然一边走一边突然低着头说。
谭宗扬一怔,随后勾唇轻笑道:“没关系,你可以有一辈子来报恩。”
苏暮然笑起来,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又踮起脚,主动亲吻上谭宗扬的脸颊。
一辈子太长,这一刻她却很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