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矖长老继续道:“事不宜迟,我等还是希望您能尽快同我们回去,这样才能稳定苗疆的局面。”
遥珈明白她们的心情,等了十六年自然是希望一切可以早些尘埃落定,可是她如果就这么一走了之,是不是有点忘恩负义呢?可是,她现在已经欠了连阳了,她无法回报他以真心倒不如就这么走了。
“好,那就听长老的。”遥珈猛地就下定了决心。
只是遥珈没想到他们准备的也是马车,有些为难道:“能不能换成马呢?我晕马车。”说到后边遥珈也有了丝不好意思。
“属下这就去备马。”玄武立马抱拳道。
她们走的是姜家后门,正门口连阳家的车夫在候着,遥珈已经拜托姜夫人送信告诉连阳她离开了的事情。
连阳从遥珈出去后哪里都没去,就一直等着遥珈回来。
这些日子有遥珈在这,连阳已经习惯了身边多出来一个人陪他吃饭。现在遥珈不在他反而有些不习惯,午饭都没好好用。
连阳在府中踱来踱去,心中也是十分焦急,终于在晚饭时分等回来了马车回府。
连阳兴冲冲的跑过去却发现没有遥珈,只有遥珈给他的一封信。
连阳拆开信,信中写到
连阳,出手相助之恩没齿难忘,上次你说的报仇的办法对我来说的确很有吸引力,但是毕竟你是北燕皇室,你插手此事只会让你皇兄难做,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我无法以真心回报你,再继续赖在你府上也不合适,所以我走了,莫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遥珈字。
只有短短几行字,可连阳却看了能有半刻钟。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发涩,她竟然就这么不告而别,原来在她心里他竟然是连正式告别都不用的人。
接下来几天,镇南王的所有人都是战战兢兢的,因为他们王爷的心情很不好,很不好。有一个小丫头去收拾遥珈之前住过的房间结果被王爷狠狠的斥责了一顿,自那天起连阳严加下令不许任何人轻易接近这间屋子。
再说遥珈这边四天时间就到了苗疆,在路上遥珈把自己的过往跟白矖长老大致提了一下,并告诉她如今的她姓萧名筱,以后在苗疆萧筱就是她的名字。
既然她已经知道了陈贵妃是苗疆人,那么就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消息,遥珈抚了抚脸上的面纱,这个东西怕是要一直陪着自己了。
白矖长老也是很心急,才刚到苗疆她就吩咐玄武和朱雀去通知其他三族到神殿集合,要公布她的身份。
遥珈一直就站在神殿里面静静的听着大殿内所有的声音。
“白矖长老是说你已经找到了祭司继任者?”这话中充满了质疑。
“哼,谁不知道祭司继任者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白矖长老莫不是想扶一个傀儡上位,然后你自己垂帘听政?”这话中满是嘲讽。
“既然白矖长老说找到了祭司继任者,那不妨就请出祭司大人也好让我等一辩真假,反正说都有可能被冒充,祭司可不是谁想冒充就能冒充的。”这说话的人话语倒是十分平淡,说的也是十分有理。
这才刚开始遥珈就已经能够想到前路有多么难走了,她要是想让众人信服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单说刚才说话的前两个长老从他们的语气中就能听出来不是好对付的。
白矖长老一扫下座众人高声道:“好。朱雀请祭司大人出来,就让各位长老看看这究竟是不是我苗疆大祭司。”
朱雀得令后立马转身进入大殿内领着遥珈出来,遥珈蒙着面纱款款走出来。
“这就是白矖长老说的我们苗疆大祭司?蒙着面这算什么,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遥珈看向说话的人,听声音是刚才第一个开口的人,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一双眼睛犀利如鹰隼的望着遥珈。
遥珈并没有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到,眸子清冷的望回去,不卑不亢的开口道:“腾蛇长老也不必如此奚落,我来自北燕,在中原未出阁的女子是不能随意抛头露面,我在中原长大深受中原习俗影响,是以还请大家能够见谅。”听白矖长老说过其他三位长老的情况,这一代长老除却腾蛇长老其余三位都是女的。
遥珈从一出来就自带气场,也把众人唬的一愣一愣的。遥珈自然把众人眼中吃惊之色收入心中,不觉好笑,想她在娱乐圈多年包装,随意切换气场那也是分分钟的事儿,不就是个祭司吗,她就当在演戏。
“摆谱谁都会,也别以为自己摆了个祭司样你真的就是祭司了,是真是假也得等我们验过再说。”
遥珈看着这个说话的妇人,这是刚才说她是傀儡的那个妇人。遥珈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下,尖酸刻薄样想来就是麒麟长老了。
剩下的那一位刚才唯一说话好听的女子就是白泽长老了,遥珈没想到这一任的白泽长老竟是如此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六七的样子。
遥珈又把目光暼向与朱雀玄武站在一起的另两人,把目光定格在那个玄衣少年身上,心中讶异:龙祁!
遥珈没想到在这里她竟然还能碰到熟人,看来当日这个龙祁真的是有意要接近她的,心中不禁庆幸幸好她如今戴着面纱,否则不管这龙祁是哪方人都有些麻烦。
遥珈收回目光没有理会麒麟长老的话只转过身淡淡的看着白矖长老。
白矖长老站了起来走到遥珈身边,看向众人道:“在北燕时,我已经同朱雀还有玄武确认过了,但为服众人之心今日也就放着所有人的面让大家看看我身旁的究竟是不是我苗疆大祭司。我们都知道祭司之血可解百蛊,为了以防大家说我白矖一族弄虚作假,就由三位长老拿出蛊物一试如何?”
白泽长老没有说话,麒麟长老与腾蛇长老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腾蛇一族刚炼出来的血蛊就由姑娘一试。”
遥珈扫了腾蛇长老一眼并没说话,这血蛊以往她也只在书上见过,书上只说血蛊极难炼化,却没想到这腾蛇长老竟然是如此有能耐。
腾蛇长老自袖中取过血蛊呈到遥珈面前,遥珈扫了一眼盒中的血蛊,也终于知道为何这蛊会叫血蛊,全体赤红犹如血红,若是普通人被咬上一口顷刻间就会化为一滩血水了。
遥珈掩在面纱下的面容笑了笑,“那就麻烦腾蛇长老了,竟是牺牲如此珍贵的蛊虫,萧筱现在这给您陪个不是了!”
遥珈说这话显然就是同意用此蛊一试了。
遥珈伸过手就把手伸进腾蛇长老呈过来的盒子中,这血蛊显然是很久没有吃过食物了,一见遥珈的手伸过来立刻就扑了上去。
除过血蛊刚咬到她手上那一刻有些疼遥珈龇了一下嘴,再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血蛊吸血吸的饱饱的。
腾蛇长老一看血蛊只管吸血并没有什么反应,心中正暗自得意,却没想到血蛊吸饱血之后突然就全身发胀。
遥珈见此状况连忙拉着白矖长老后退了几步,刚站好那血蛊便爆炸了,血是喷了腾蛇长老一脸,让他好不狼狈。
遥珈见状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不过面上却是一副抱歉的样子,“真是对不起腾蛇长老了,让您损失了这么珍贵的一条蛊虫。”
除了祭司的血会将蛊虫化为一滩血水,其余人只能对血蛊有免疫作用,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承认。
“属下见过祭司大人。”一时间殿内众人,其余三族长老,四大护法还有四族其他人皆跪下叩拜。
“属下等也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才对祭司大人冒犯了,还望大祭司恕罪。”腾蛇长老连脸上的血都来不及擦掉。
遥珈知道懂得要恩威并施的道理,不过她初来乍到,况且其余三族早已自成一派,她绝不能太下他们的面子。
遥珈也不嫌腾蛇长老身上的血迹斑斑,亲自将其扶起来,“不知者不罪,更何况这件事的确是要谨慎,各位长老不过是履行自己的职责罢了!再说了日后我还要仰仗几位长老的指点,你们是前辈,作为晚辈理应给予长辈尊重。”
遥珈的这话让几人很是受用,起码她给足了他们面子。既然她给了他们面子,那么他们也得知进退。
苗疆大祭司十六年后重新回归,这一消息在苗疆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在苗疆大祭司是接近神一般的人物。
“长老难道您真的就屈服在那个黄毛丫头之下了?”说这话的是腾蛇长老的心腹。
腾蛇长老从神殿回来之后已经换了一身衣衫,那如鹰隼一般的眼神中透着阴狠,“屈服于她之下?那不过是权宜之计,大殿上那么多人都亲眼看见她用事实证实了自己的身份,容不得我们反驳。现在就是让她坐上了祭司之位又如何,实权依旧掌握在我们手中,她不过就是一个空架子而已。既然是神一般的人物,那就得像供神像一般的供着,只要高高在上就行。”
那心腹之人会心一笑道:“长老果然是高,明着高捧实则架着她。不过一个黄毛丫头又有什么能耐,即便有白矖长老撑腰那又如何,那白矖长老这些年来对这四分五裂的政.权不也是无法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