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颤抖着双手,丁中郎急忙上前扶住,又问道:“母亲,你……你眼睛看不见了?”
老妇人道:“是,儿呀,我前些日子忽然看不到东西了,我心里老是想着你,你……你可算回来啦!”
柳长青与索凌二人不由得心头疼痛,眼见丁中郎母亲七十有余,手脚虽然灵便,但眼不见物,余生生活有多不便,可想而知。三人一齐将她扶进屋中,丁中郎眼含泪珠,道:“我枉自称为什么神医,我母亲眼睛瞎掉,我却一点不知道。”
索凌问道:“你是神医啊!为什么不替祖师母医治?”丁中郎道:“我母亲年纪太大,治不了啦。”索凌唏嘘不已。
三人合力收拾出来两间空屋子,柴房虽不潮湿,但却难见太阳,索凌常年生活在山上,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柳长青初次在山上住,有些兴奋,看着四周不少树木丛林,花香鸟语,心情大好,但蚊虫却是极多,他一个男子汉,不怕老虎豹子,却害怕蚊虫,索凌好一会儿笑话他。
丁中郎每日里除了悉心照顾老母亲,就是给索凌传授医术。只是有时总爱往山下远处看去,索凌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每次问他,丁中郎只推做无事,索凌便也不再过问。
这日丁中郎对柳长青道:“小兄弟,你去山下药铺之中,将每一味药草都买上一些,就说是山上丁师傅要用。”柳长青问道:“每一味都买?”丁中郎掏出数十两银子给他,说道:“我这些年赚足了银两,早就够花了,照顾一下附近村民,那也是应该的。”
丁中郎是怕柳长青说他财大气粗,哪知柳长青接过银两,满不在乎放入衣袖之中,丁中郎反倒有些担忧一件事情,此时不好多说,由着他下山。
一个多时辰,柳长青才回到丁中郎家中,背负了两个大包袱,将包袱向地上一扔,道:“山下镇上倒是热闹的很。”又扔下另一个包袱,道:“这里面是我买的新鲜牛肉鸡肉蔬菜什么的。”
丁中郎道:“可曾见过生面孔?”
柳长青道:“什么生面孔熟面孔?我在这里,一个人也不认识。”丁中郎挠挠头,又问:“我是说见到打扮的像江湖人士的人吗?”柳长青想一会儿,摇头道:“没有注意。”
柳长青在柴房之中住着,每日里悉心练功,心无旁骛,自觉又是进步不少,只是内力修为,颇为有限,一点也比不上浑身的精妙功夫。这日吃晚饭的时候,自己住的柴房忽然之间房顶塌陷,掉了下来。丁中郎急忙道:“这房子经年失修,林中木材又多又好,咱们赶明儿自己盖房。”
柳长青与索凌一听,都觉得麻烦,柳长青道:“不必了,我漂泊惯了,就是在树枝之上,也睡的着。”丁中郎道:“不行,不行,蚊虫太多,你先和我住一个屋子,天气这么好,盖几间屋子,也快的很。”索凌与柳长青都拗不过他。
第二日一早大起,丁中郎道:“咱们就在旁边盖房,腾出一片空地,那就是了。”原来他已备好地方,可怜柳长青清泉宝剑,现在只做伐木砍柴之用。
三人日夜忙活,不出七天,房子已经盖好,原本说只盖一间,供柳长青自己用就行,哪知索凌也不觉得苦累,倒是兴致极高,一连盖了四间房屋。这天夜里山中起大风,房子屹立不动,几人住着新房,都很高兴。
三月期限转眼便到,这日丁中郎一连考问索凌许多药理医术,索凌张口就来,丝毫不差,丁中郎大是满意,不住点头称赞。晚饭时间,丁中郎说道:“凌儿,你已经出师了,今后却仍要熟读《活人书》与《死人经》,看病容易,但若是用错药方,害死一人,之后只怕就……”索凌道:“二师父,你放心吧,我自己又不做郎中,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