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没有了苦海之心的压制,灰气变得十分厚重,一团团一片片凝而不散,让人觉得呼吸十分困难。
落清浣盯着弥漫了整个苦海的灰气,淡淡道:“该还的时候自然便还了,不过也有可能不还了。”
每件事的结果都有可能出乎意料,或许到了最后她根本就还不了,所以也该将最坏的结果让他知道。
听到这个答案,公玉爻瞬间冷了脸,微微眯起了眼睛,用极淡的语气道:“你若不能给我个满意的交待,你的事也别想做了。”
落清浣淡笑着问道:“你想坏我的事?”
她与他不熟,由沈遥华的记忆中搜寻而来的消息做不得准。
情人眼里出西施,沈遥华自然觉得他处处都好。
所以她便不会从沈遥华的角度去评判他。
但在感觉中,他虽偏于漠然,却也不是不择手段之人。
他现在正在走着的是与她相近的道路,所以,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恶行才对。
落清浣是这么想的。
公玉爻却不是这么想的。
他冷然道:“如果你不能把她还我,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
比如说将苦海之气放出去什么的。
他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落清浣淡淡然说道:“我从不愿意威胁别人,也不愿受人威胁,不过现在我倒是很愿意威胁你,我也能够威胁到你,所以你还是对我客气一些比较好。”
“你拿什么威胁我?”
公玉爻亦是淡淡然的说着话,仿佛又回到了沈遥华初见他时的孤高清冷,眼神也是极清极静,少了许多光彩。
“我若觉得你值得,或许会把她还给你,若你不值……”
剩下的话不必说,威胁的话留给对方自行想像比较好。
“哦?”
公玉爻微微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什么叫值得怎么叫不值?”
落清浣淡笑道:“能帮得上我的就是值得。”
意思就是公玉爻要配合着她才行。
公玉爻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拒绝却是说道:“我不相信你。”
“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落清浣压根就没给他选择的权利,他也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除了落清浣,谁也没办法将沈遥华‘放’出来。
公玉爻觉得很窝火,觉得落清浣愈发的讨厌了,但是,他也只能窝着火,不能对人家做些什么。
落清浣突然问道:“儿女情长就那么重要么?”
一个人的喜怒,比得上千万条性命么?
虽然一个是亲近之人,其他的都是陌生人,但是也不能太过自私了吧。
“很重要。”
公玉爻淡淡道:“如果人人都能舍已为人,大慈大悲,那现在满天都是神佛而没有凡夫俗子了。”
“你本身便不是凡夫俗子,你有你的责任,也该有你的胸怀。”
“我要胸怀作甚?”
公玉爻冷笑一声道:“苦海之责我们公玉一族背了够久了,冷遇也受了太久,也该换人去背一背了。”
“你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