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抱着这孩子,小心翼翼得听着他得心跳,此时的他们早就不在意孩子是什么性别了,就连丁旭斌都忘记了“避嫌”,只要母子平安,他们就知足了。
“怎么样怎么样?!孩子...”丁旭斌说到一半,支支吾吾得便说不出话来。
太医摇了摇头,“孩子的脸都憋青了,能不能活,就看天命吧…”
安和身体就像抽干力气一般跪在地上,“大人...小的多谢大人!”
“我给阏氏开一些安神补血的药,只有大人活着,孩子才有希望不是?”就在太医挥笔写着什么的时候,丁旭升敲了敲门。
“里面发生什么了?听闻姨妈难产了?”
纸鸢赶忙从屏风内冲出来,紧紧得抓住安和的胳膊,“爷...求您...不要说...”她紧盯着安和的眸子祈求着。
若丁旭升得知,东陵翕然九死一生,只怕连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安和拍了拍纸鸢的手,“放心。丁老爷,您不是想赎罪吗?现在是时候了!旭升老爷就由您拖住吧!求您了!”
丁旭斌擦了擦脸上的汗,用力点了点头,“好。”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走了出去,“弟弟,怎么还把你给吵醒了?”
在开门的瞬间,丁旭升梗着脖子往里望着,“怎么了?我听说姨妈难产?她没事吧?”
丁旭斌僵硬得勾了勾嘴角,“嗨,没有的事,兴许是这的风水大吉,母亲刚刚临盆。”
“哎呦!这么大的事怎么没通知我啊?!”丁旭升瞪大眼睛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丁旭斌依旧客套的笑着,“只不过是妇人生产,再说,你见了也不吉利,好歹也是当朝太傅大人呢!”
“都什么节骨眼了还吉利不吉利呢?再不吉利你不也进去了吗?那可是我姨妈啊!现在她怎么样?孩子呢?”丁旭升急切地问道,整个身子都在往前冲,就想进去一睹为快呢。
“母亲...已经睡着了!母子平安。”丁旭斌用胳膊挡住了丁旭升的身体,垂着眼眸说道。
“...哦,那就好,也不知姨妈为漠北单于添了一子还是一女...”丁旭升抬起眼睛对上丁旭斌慌乱的眼睛。
丁旭斌刚才还真没注意,他皱着眉,也不敢开口,“呃...”
就在这时,太医从屋内走了进来,“可喜可贺可喜可贺!阏氏产下一女,母女平安。”
丁旭升紧锁着的眉头这才放松,“产下一公主啊!确实值得庆贺!那我就不在这打扰你们了!旭斌,这里也没有你能帮的上忙的地方,跟我走吧,映岚,你留这帮衬一下。”
丁旭斌有些为难,可看着丁旭升不依不饶的态度,自己似乎不能改变他的想法,“那就有劳你了。”
李映岚微微欠身,“这是奴家的荣幸。”
丁旭斌眼神复杂地望了眼李映岚,只期望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随后抬脚跟着丁旭升走了出去。
李映岚走进去后,恭敬地站在原地没有过多的走动,看见安和,她都没有吭声。
“姑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就吩咐我。”她垂着眼帘说道。
纸鸢此时根本没有过多的时间来搭理她,“劳烦你去打一盆热水来吧!”
李映岚曲膝,“是,您稍后,我这就去。”
纸鸢望着李映岚的身影有点疑惑,“这位老爷,这女人...”
安和叹了口气,“她不足为惧,只不过是一个想往上爬的女人而已,阏氏现在怎么样?!”
纸鸢不禁揉了揉揉眼角,“阏氏还有气息,只是孩子...”
她说到一半哽咽了起来,怀中的孩子自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睁开过眼。
“对对对!差点忘了奶娘的事了!”安和拍了下大腿,“啊呀!真是百密一疏!”
就在这时,门又被敲响,“安和,你在里面啊?”
又是丁旭升的声音!
安和揉了一把脑袋,“哎...老爷!”
他走到了门外。
东西升看似没有生气的模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找了你一圈都没见着你的人,刚才在门外听见你的动静,原来你也在这啊!”
安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爷...奴才...奴才刚才也是经过这里,就被纸鸢姑娘拦下,她跪在我面前求我帮阏氏找郎中,我...我刚才也是一时着急,若漠北阏氏在咱们丁府出事了,只怕漠北单于不会饶过奴才,所以奴才才擅作主张...”
没等他说完,丁旭升摆摆手,“你做的对,不用解释了!正好你这几日就留下来吧!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就去办。”
“多谢老爷!”安和激动的磕了一个头。
随后丁旭升却皱起了眉头,“刚才的大人...是太医院的吧?怎么会出现在这?”
安和后背一惊,“呃!呃...奴才刚才太过着急,擅作主张!请来了太医为阏氏把脉,请老爷责罚!”
丁旭升颇有深意地笑了一声,“我发现自从我姨妈来了之后,你格外的殷勤啊...?要知道觊觎皇亲国戚,可是死罪!”
安和不停的磕着头,“奴才没有他意!奴才只是太过惶恐!现在战争一触即发,奴才担心...担心若阏氏在单于面前说了些什么,兰殇就不保了!奴才只是护主心切!护国心切!”
丁旭升无奈地摇摇头,“也罢,你做的却是没错,对了你刚才说奶娘?”
安和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望着丁旭升。
“我这正好还有给吾儿筛选后剩下的几个奶娘,先带过去吧!你刚才考虑的周全,对待姨妈确实要如履薄冰才对。”
安和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老爷明智老爷明智啊!”
“剩下的就交给你安排了!”丁旭升拍了拍他的头就自顾自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