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军和以往别的团练不一样,他们专门设有救护队,如果士兵凡事跌倒或者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就即刻护送到后阵进行救治,当然这种救治只是存在于这种混战的情况下,如果双方正面作战,是绝对凑不出缝隙可以提供这些救助队行动的。
冯子材的二儿子被迅速的拖了下去,近距离火枪的威力,让他一下子就因为失血过多失去了知觉,地面上的血迹很多,多到冯子材已经分不清哪些是自己儿子流出来的血液,“大帅小心!”宋慧宏终于从后面补了上来,来到了冯子材的身边,他是打铁匠出身,臂力惊人,使得也不是和别人一样的大刀长枪,而是一根精铁做成的狼牙棒,他双臂鼓劲,大喝一声,用狼牙棒朝着一个企图来偷袭冯子材的法国士兵击去,那个人来不及退开,只能是拼命用枪托一挡,却没有张斌的臂力,一下子连枪带狼牙棒砸下了他自己的脸上,半个脸顿时砸没了,脑浆和血液洒了一地,“好狗贼,”宋慧宏大声喝道,他入军之后,凡事都是冯子材的二儿子一概照应,大家伙都是十分尊敬,而且他也没有任何官二代的架子,不许他们称呼自己少爷,最多只能称呼为他“二哥。”
“兄弟们,上,杀了这些狗贼,”宋慧宏的双眼通红,狼牙棒施展开来,周围数丈之内,没人法军都敢近身对战,“给二哥报仇!”
“对!给二哥报仇!”
冯子材被潮水般的萃军士兵推涌到了后方,他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看着对面那个放着冷枪,头上插着一根天鹅羽毛的法军首领,他正在指挥着法军士兵开始反扑,冯子材看了过去,他刚好也看到了这里,尼格里看到了冯子材的脸色,不由得嘴角勾起了一丝诡笑,“就靠着你们这些装备落后,观点陈旧的农民,别想要战胜我们法兰西!”
冯子材用手抹了抹嘴角飞溅到自己脸上的鲜血,“好狗胆!”他拿着大刀奋勇向前,原本已经衰竭的体力突然又从不知名的地方冒了出来,他一刀劈在了一个法军的肩膀上,顺势而下,把他半个身子劈成了凉拌,“敢杀我儿子,有种的很,先吃我老冯一刀!”他拎着滴着鲜血的大刀,遥指尼格里,萃军气势顿时一振,“狗贼,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纳命来!”
越南的天气十里不同天,虽然谅山左近天气极好,可在红河的边上,却是风云如晦,暴雨倾盆,大雨下的把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了,芭蕉、荔枝树被雨打的直不起头来,一处小村庄的边上,两个穿着黑衣,带着斗笠的男子在雨中疾行,暴雨把两个人打的浑身湿透,就算是斗笠也只是虚应事故,但是两个人毫不在意,趁着暴雨掩盖下所用行走痕迹的时候,悄悄进了这处庄子。
刚刚越过篱笆院,就听到了一声低喝,“什么人!”
三四个披着蓑衣的士兵跳了出来,持枪警惕的看着突然闯入此处的两个人,他们也是穿着黑色的衣服,较之不同的是胸前一个月亮一样的圆形图形,几个士兵见到两个人沉默不语,又用越南话说道:“这里是黑旗军的驻地,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人抬起头抱拳,“马上告诉你们家提督大人,就说国中来人了!”说的一句话字正腔圆,显然是中国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