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星辰点缀,组成一副虚空的壁画,虚无而又美丽,叫人沉溺,不能自拔,仓惶,惊恐,迷离,是在这一片星空下最后的喘息,沉重而绝望。【零↑九△小↓說△網】
天上呲呲的声音,刺耳,深绿色的气旋在空中无止尽的转动,并向外散发出令人惊悚的气息,这一团团旋涡不断的吸取周边的气流,造成整个空间的空气压缩,使周遭的氧气变得稀薄,正是这种窒息的感觉,让纳兰青等人精神紧绷,注目凝视。
这漫天都是,深绿色的风刃终于饱食,从天而降,从有到无,只是一瞬,就像是隐而不发的骤雨,一落下,便是倾盆,如同如银河垂落,没有一点间隙,除了用同种物质铸成铁质的雨伞抵挡,在没有其他的办法。
这样密密麻麻的景象,天罗地网,无人能够躲闪。
Vence站在那里,花容失色,哪里有平时的那种镇定自若,更不会选择继续停在原地喃喃念咒,脚下一个绿色的微光闪烁,如同小巧的羽翅,带着她整个人飞跃出去,离开原地。
“轰。”的一声,整个通道炸裂,岩石飞溅,飞射向众人,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这是二次攻击。
千钧一发之际,几乎是Vence前脚刚离开原地,后头就一个深绿色风刃降落到那里,响声如雷,直接摧毁这一处,岩石巨裂,并造成直径一米的圆洞,飞溅的岩石还不停的打在她的身上,令她忍痛皱眉。
风刃出现的时候让人窒息,落下的时候更是彰显强大的破坏力,令人惊愕,更让纳兰青觉得在钟塔的上面有一个极其可怕的存在。
小巧的羽翅像是与Vence的鞋融合在一出,帮她提前躲开风刃的攻击,很快她就退到了纳兰青他们的旁边,可是空中的风刃像是没有丝毫减少,而且如同有意识一般,不依不饶,紧追而上。
它们在空中的时候就分成了两拨,一波划过白浮的身体,不伤害他,却解开了束缚在他身上的蔓藤,如切草芥,另一波则继续追击Vence四人,让他们无暇顾及跳脱的白浮。
“Vence老师,该怎么办。”李月问道,他这时候没有睁开天眼,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风刃,心中发毛,这些风刃在空中已经隔断了他的视线。
“怎么办,凉拌。”Vence一声轻喝,人立在那边,那一身道服随风摇曳,如疾风骤雨下的孤胆英雄,双手合十,上百张灵符一瞬间在她的前方出现。
“空,灵璧。”
上百张灵符闪烁绿光,一瞬间在空中点燃,如同烟花一般美丽,却很短暂,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上百张灵符便燃烧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近乎透明的绿色薄膜把他们笼罩其中。
外面的风刃肆无忌惮,也不曾要命,疯狂的切割绿色的薄膜。
“轰”“轰”“轰”
外面色彩鲜艳,风刃与薄膜一接触就炸开,而薄膜上却荡起一阵阵波纹,风刃虽然凌厉,但是薄膜却如水一般轻而易举的化解所有的攻击,让他们饮憾在外面。
纳兰青三人欣喜,如果光靠他们躲闪终究有被打中的时候,还不如这样,一劳永逸,更何况现在也没有人受伤。
外面的风刃似乎永不停息,连绵不绝,爆炸声此起彼伏,被他们夸耀的绿色的保护伞从初始的泰然处之到现在在胡乱的颤抖,看样子似乎快要坚持不住了,随时都有可能破裂一般。
“老师。”纳兰青的心也有些慌了,风刃没有停息的意思,而外面可以看见的间隙,白浮正在慢慢的接近塔顶,Vence也望向天空,蹙着眉头,眼中也有一丝急切带着点忧郁,风刃还在继续,而她所张开的防护罩已经到了极限。
“轰”的一声,又是一声爆炸,强大的气波终于波及到纳兰青他们这边,令人难受的热风肆意的吹散他们的发丝,衣服被飞灰粘住,不知道是否洗的掉。
浓烟笼罩住这一个狭小的地方,天空开始变得模糊,纳兰青几人聚精会神,面对从天而降的风刃,但是等了半响,等来的却是烟消雾散。
防护膜最终还是耗尽了所有的风刃,只是被浓烟覆盖的纳兰青几人并不知道。
这虽然是一件侥幸的事情,但是事情的发展并不能让他们乐观,白浮的实体慢慢变虚,重新浮在天空,慢慢的想高处飞去,月光正默默的为它做着嫁衣。【零↑九△小↓說△網】
“左岸,你现在还能不能击中白浮。”Vence问道,她有远程的攻击,却没有这么远的。
“可以,只要白浮变成实体。”左岸永远让人觉得踏实,这主要是因为他遇到任何事情并不会慌张,而且几乎没有他害怕的东西,没有弱点的人总是能给别人带来安全感。
刚才过去的时间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了,李月开始天眼的效果也渐渐的消散,白浮也已经重新变成了灵体。
“这你放心好了,有我在。”李月头一次在面对鬼魂的时候主动请缨,他走上前去,看着在黑暗中发着苍白光芒的白浮,轻喝道:“天眼,开。”
金色的光芒从李月的眉心处快速的射出,直接化成金色巨剑,如果出弓只箭,快速的飞向天空中的白浮。金色的巨剑划过天空,伴随着破空声,如同破晓前的光芒,带来又一个天明,天上金光飞过,独留下光和热。
只是有人不喜欢白天,他们更喜欢在黑暗中生活,能感觉到后面传来的那一种令他厌恶的力量,但是他除了离开这里并不能躲闪金色的巨剑,望着钟塔,感受着那股力量给他带来的诱惑,干脆不在躲闪。
金色的巨剑无锋,却能直接插进白浮的灵体之内,让白浮永远沉寂在光辉之下,借此能洗涤它心中的阴霾和黑暗。
感受着身上那种实体的感觉,忍受着被净化的痛楚,这是一种被刀切的感觉,像是身子被分割两部分一样,但是他往塔顶的决心不改,只有得到塔顶的那一股力量的支持,他才可以进行反击,它清楚的明白生死就在那么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