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薇定了定神色,便简单的将所知道的,关于叶玖的事情说了一遍。
“叶尚文的嫡女?这倒是有意思了,君溯那小子竟然也掺和进来了。还有你家那小子,肯定也没闲着。”许太后揉了揉额头,声音中有些疲惫之色。
她毕竟四十多岁了,在后宫中斗了半辈子,好不容易熬上了太后,儿子又不是自己的,还要继续斗。只不过是将斗争的地点从后宫转移到了朝堂。
她真的累了,可她不能有片刻的停歇,只要一个疏忽大意,赔进去的不仅仅是她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有整个许氏的富贵与传承。
“这……,臣妇倒是未曾听扬儿提起过,臣妇方才所言,也是从母亲那里的听来的。”许薇急急地解释,唯恐许太后怪罪司徒扬。
在她看来,许琛那个惹祸精,与他的儿子司徒扬简直就是烂泥与白云的区别,可是偏偏母亲和太后对琛儿的疼爱胜过扬儿百倍。
难道仅仅因为扬儿姓司徒,许琛姓许吗?可是扬儿对许氏的贡献,许琛那个废物拍马都敢不上万分之一。
“琛儿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许太后又问,眼中带着真真切切的担忧。
“还是老样子,只是疼。”许薇回道。
“母亲让你进宫,是想让哀家下一道旨意?”许太后毕竟在权谋中摸爬滚打多年,只稍一想便明白了许薇进宫的目的。
“母亲正是这个意思,之前派管家请过一次,可他仗着有叶玖撑腰,不愿给琛儿解毒,母亲亲自去请,却也没有把握,所以请太后娘娘出面,那人定然不敢不从。”许薇道。
许太后稍稍坐正了身体,摇摇头,拒绝道:“这道旨意,不能下。”
许薇不解,问道:“太后娘娘,这是为何?”
许太后轻叹一声:“旨意一旦宣读出去,你们觉得请回去的是神医,哀家却认为,请回去的是个阎王。母亲关心则乱,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顿了顿,她又道:“而且琛儿出事当天,这神医就冒出来了,哀家觉得这里面定有问题,那个神医不可信,你还是劝你母亲回去吧。哀家会让皇帝发一道皇榜,重金求医。”许太后说着,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
打发走了许薇,许太后对心腹内侍平图安道:“去请皇帝来。”
片刻之后,皇帝君祁步入宸宁宫,与之同来的,还有白衣翩然,面容却十分妖娆的羽嫔。
一番见礼后,君祁坐在座位上,如一潭宁静幽深的湖水。
“母后召儿臣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许太后打起十二分精神,斟酌再三后一字一句道:“你表弟身体不舒服你是知道的,可太医院派去的太医全都束手无策,希望皇帝能够张贴一张皇榜,重金求医。自然,这重金,便由哀家来出。”
皇帝点头,答应得很干脆:“既然是朕的表弟,朕自当为他尽一份力。羽儿也是听闻表弟连夜请太医过府,担心表弟的身体,所以随朕一起来母后这边询问情况。”
许太后看向羽嫔,皮笑肉不笑道:“你有心了。”然后又对君祁道:“你政事繁忙,就不多留你了,琛儿那边有了消息,哀家会派人知会你们。”
君祁闻言,起身告退。羽嫔也跟着一同告退。
出了太后的宫院,羽嫔拽了拽君祁的衣袖,楚楚可怜道:“陛下,臣妾听说您已经应允姚天舞的妹妹进宫了?她冲撞臣妾才被陛下惩罚,若是这种时刻准她娘家人看望,臣妾以后在这宫中岂不是人人都能过来踩一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