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光州分门的弟子,这次也是刚从京里出来。”
“去洛阳做什么。”
“沧澜山那次后,师父让我们师兄弟几个去京里看看风向,不过,不过我们都是去玩,这次回来,是江宁分门有弟子大婚。”
“你们南剑门各州分门的人都很熟吗?”
“临近的还好,太远的不熟。”
“光州靠近江西州道,离江宁可不算近。”
“那人是在沧澜山认识的,因为都是南剑门的,所以。”
“叫什么名字。”
“马惊涛。”
“什么破名字。”燕来碎念了一句,似乎想到什么,又问:“你可知这姓马的对家来历。”
司徒鹰想了想,不确定道:“没见他提起,不过应该是江宁城下的小县人家,这个杨不屈有说过。”
森冷书吏看了过来,这小子运气还真不错。
应该差不离了。
“杨不屈是谁?”
“濠江十八罗汉,就是下江帮的一个堂口,他们有十八名好汉,惯使两把戒刀,所以有这称号。”
“这姓马的和江湖中人很熟?他认识很多江湖中人吗?”
“也不是很熟,这两人也是在沧澜山才认识的,不过我们南剑门遍布各州,经常会与各地的江湖中人打交道,我自己都有不少江湖上的朋友。”
“等下把你认识的去过沧澜山的人名字写下来。”
“我。”司徒鹰不复之前的威风凛凛,如今更像个被逮到的小偷,他结结巴巴道:“我,我真没杀过人,那次在沧澜山就是去走了个过场,因为,因为当时看上了个姑娘,所以就借着......”
燕来打断了他的解释:“除了反抗的,我们典狱司并不滥杀无辜,当然了,不合作的另当别论,你有罪没罪,不是我说了算,去看下你的口供,然后把名单写出来。”
司徒鹰咽了下口水,站起来的时候又看了眼已经没气的师弟——是被活活吓死的。
那人并没有真正割开他们的手腕,只是划了一道,那嘀嗒的声音,是从酒坛里慢慢滴落下来的。
司徒鹰知道自己这位师弟,其实一直都很胆小,平常都被他们这些人逗着玩,但这一次,他比谁都有勇气,至少他没有选择合作。
如果有勇气就意味着要去死,那司徒鹰宁愿做个胆小鬼,而且这样死得太窝囊。
剩下的两位师兄弟也招了,在自己点头之前,他们就表示了愿意合作的态度。
燕来并不介意他们说谎,他需要的东西已经拿到,然后他又提笔写了两份口供,走到那死去的南剑门弟子身边,割开他的中指,用大拇指按了个手印。
“这两个招供了自己杀人的事,所以我们有权进行处决,你们继续,不用看我。”
随后他走出了门。
“麻烦诸位做个见证,我们并没有用刑逼供。”燕来指指茶铺内的安静,示意道:“不过即使他们不说,本官也能够确定他们中至少有两个在沧澜山一案中杀了人。”
他摇摇自己手上的口供,向那具尸体走去。
废话,还不是你们这些鹰犬说了算。
一群人相互对眼,都是这般心思,只是看那少年的背影,不由感觉到一股寒意,若典狱司的人都这样的话,他们不敢想象。
“你们可以走了。”未羊站了起来,伸个懒腰,这天气,还真想睡觉。
“对了,洛公子。”
他看向那个加快脚步的摇扇公子,对方楞了一下,转过一张惊吓的脸。
“没什么事。”未羊示意他不要紧张,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个家伙才叫燕来,不好意思,之前骗了你。”
混蛋!
洛不凡的心里响起这样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和我有毛关系,你们这样的人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
“呵呵,没关系。”
未羊笑笑,摆摆手表示可以走了。
洛不凡这颗玻璃心,后来就没好过,只要被人冷不丁地从后面叫自己,就会想起那个男人。
“你们要继续去江宁参加婚礼吗?”
燕来带三人从茶铺内走了出来,他拍拍司徒鹰的肩膀:“放心,你们的事只有你们自己知道,刚才本官的话你也听到了,如果有人怀疑,你们坚持否认就行了。”
“至于这位掌柜和小二,我相信都是守口如瓶的人,当然,如果你们能够给些封口费,就更好了。”
他伸出手,示意了一下。
司徒鹰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但事实就是这样,这人把他们的银袋都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