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还派人过来招安,说自己即将老已,身体已大不如以前,愿以大司空(三公之一,职责:执掌群臣奏章,下达皇帝诏令)之位作为陪嫁,以公主许之,愿两家能和好,天下太平。
刘勋奸诈,又施计用类似的法子对前朝公主进行招安,欲为太子刘云琦纳前朝公主为太子妃,并准许部分前朝老臣,官复原职。
给秦衍的招安信被秦衍压在书案底下,前来送信的使者被仗打一顿,之后被用马车遣回。
但近来总觉得有些不安,右侧眼敛总会突兀跳动,看书的时候会,入眠的时候也会。
眼下瞅了下,见四周无人,别过头,手指在桌案上慢慢移动,将那封招安信从厚重的文书下拿出。
展开,拿出火折子进行干烤。
大约烤了三刻,原本的字迹已经模糊,才有新的一行小字从信的页角显出。
:秦衍,我下个月就要成亲了,京城别来,勿念。
太乙。
短短的两行字,心中就像是抽了一般。
以前听人说过,送信时,有一些隐藏信息只能在看信人将信燃烧后方能看出。
他怕遗漏任何一点,便用火烤,果真看到了这么一句刘云柯私留与他的话。
却令人心颤。
当年,秦家、刘家尚结好时,有段日子,两家只隔了一个围墙,云柯就经常踩着他哥哥的背翻墙过来,看他养的大猫。那时她才七岁,他十一,却觉得那样的日子甚好。
招安信送来的时间是七日前,而信从长安送到这里,少则也要十天,多则半月。
下个月,如果他再晚点发现,或,即便他现在出发,等赶到京都时,她。
不会已经嫁人了吧?
秦衍把那团纸揉了揉,直接扔进纸篓里,合上书案,拿过自己的外衣,披上就走。
太乙尚在宁王府捉弄着那宁王侧妃,宁王赶来的时候,太乙还是一副悠然的与宁王侧妃斗着嘴,看那宁王侧妃胆颤心惊的一块、一块舔着那桌上的点心。
等到宁王转入里室,太乙方才起身,略微福礼:“皇叔,我想皇婶了,不知皇婶去哪了?太乙好想她,就连近来父皇也在念叨。”
宁王脸色煞白,本来是带着怒气而来,现在直接被冲的面无血色。
宁王妃前阵子违反府中规定,企图伤害他新娶的妾室,早已交与宁王侧妃处置,现在皇兄想起她。
眼神一凌,随即又酝出一股怒气,带着满腔的怒火,大步上前,一个巴掌对刚刚要站起的宁王侧妃扇去。
动作迅速而极猛,一个声响,震的一室都随之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