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然轻轻咯咯笑了起来:“我以为杀手,脸皮都是厚的。”
所以,她主动提起那事,倒让他十分意外。
凌刃开启手中的另一壶酒,咬开酒塞,便直往喉咙里灌。
她只是想说,那晚,就当作一个失误罢了。以后谁也别说,谁也都别当真。
陪他喝了一会酒,沐然作为回敬,从屋里拿了一盘桂花糕分给她。
秦沐然:“回京后,切记要小心那玲儿,小心她别拿着你的令牌做事。”
凌刃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包花生米,一些肉干,铺在地上,二人就是席地而坐。
像是久别的朋友,或者是兄妹。
但秦沐然却不这样想,口口声声叮嘱了无数遍,几乎所有的人,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所有该注意的他都说了。
凌刃性子冷,平常独来独往,也养就了沉默的性子,最后她瞥一眼他:“你不去吗?”
眸子还就像初遇时的冷,这一瞥,将沐然先前对她百般叮嘱时,积聚起来的热气全部打散。
最后也只得轻轻咽了咽口水,将自己的姿态也摆的高冷一些:“我不去,留下来看着秦府。”
凌刃:“哦!”
难道一个‘哦’字就完了?
秦沐然的心情是崩溃的,轻轻深吸气、深舒气,然后极为斯文优雅的喝着酒,吃着酒菜,挥笔在地上铺一张纸,写着什么。
秦衍邀请段容止在府上吃了晚饭,这顿饭,吃的还算是顺利。
一个叙旧,问了下姑妈的情况,一个一句一答的回着,然后神色带着游离的,都不放在重点上。
秦衍:“我姑母呢?”
段容止:“很好。”
秦衍:“她上次见云柯,有说什么吗?”
段容止:“嗯,还可以吧。”
秦衍:“那有给你成家的打算吗?”
段容止:“嗯。”
云柯:“那你母亲有想过让你出家吗?”
段容止:“嗯。”
段容止:“唉,不。嫂嫂,你们合伙玩我呢?”
段容止跳起来。
秦衍宠溺的摸摸她的头,云柯动了动眉毛,故意回头往身后看了看,又莞尔看着他:“在瞅慕姑娘吧?她在你身后,第二根梁后。”
刷的回头,然后又瞪她:“人呢,人呢?”
云柯:“你不会当真喜欢她吧?”
云柯突然想笑,他一个有身世,有容有貌,又名声在外的年轻侠客,御剑山庄的二公子,他喜欢谁不好,而偏偏会喜欢一个大他五岁的人,而且还是已婚的?
段容止点了下头,又迟疑了下,唇角浅浅的勾起、朝着他们的位置凑近:“开始不是,现在是。”
随即唇角上挑的弧度越来越大,有种张扬、邪魅的美,与其说是剑客,不如说是一个风流荡子。
霎时间,事实似乎都明了了。云柯在心中暗叹。
这模样,可以用一个词形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