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勒普的这番话彻底地点燃了塞穆尔的怒火,整个房间在一刹那间便被强烈的威压所占满,除了塞穆尔自己以及沐瑾年之外,另外两个人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站在门口的的托勒普已经被塞穆尔锁定住了,他所承受的压迫几乎是其他人的好几倍,这让实力本就不高的他在一瞬间就瘫倒在了地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塞穆尔·哈里曼的实力比起之前怎么又强大了这么多?他到底做了什么?
这样的疑问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闪现着,但现在的他因为紧紧咬住牙关的原因,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更别提将这些疑问问出口了。
不过就算他问了,塞穆尔也绝不会告诉他的。
托勒普依旧沉浸在自己满脑袋的疑问中,直到自己眼前原本明亮的光芒稍微暗淡了下来,他才转动了一下眼球,向上方看了过去。
塞穆尔居高临下的面孔就这样映入他的眼帘,海蓝色的眼眸因为背光的关系,看起来就像是深沉的墨蓝色一般,阴沉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发怒的痕迹,但这种让人心惊胆战的沉默注视,反而更让人觉得头皮发麻,如同整个人都被丢进了冰窟一样,僵硬得无法动弹。
“莉娜。”塞穆尔低着脑袋看着托勒普,比往常要低哑许多的嗓音突然在房间中响起,“把他带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让他踏入这栋房子一步。”
因为塞穆尔的威压而一直瑟瑟发抖的侍女低低地应了一声,有些艰难地弯腰抓住了托勒普的臂膀,轻轻说了一声,“抱歉了,托勒普大人。”
房门再次被关上,这一次,没有不识趣的人强硬地闯入房间了。
沐瑾年一直默不作声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塞穆尔霸气外露并且干脆利落地解决掉托勒普,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自己的爱人。
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一副温和的样子,无底线地包容自己,只有在自己做出会伤害到自己的事情时,才会心急地对自己发脾气,但事后又会因为那些气话而内疚自责。
他的所有耐心都留给了自己,不管他的脾气又多差,也绝对不会发泄到自己的身上。
但如果别人惹到了他,触碰到了他的底线,特别是牵扯到自己身上时,自己的爱人总会在第一时间变脸,从来都没有例外过。
胸腔之中突然间就被思念与黯然所填满,压得沐瑾年几乎要不能呼吸。
他抿了抿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试图缓解这过于强烈的情绪。
被这突如其来的伤感所左右了的他没有发现,塞穆尔已然坐到了他的对面,正满脸复杂地看着他。
沐瑾年很快便再次调整好了情绪,缓回了神。
一直注意着他的塞穆尔理所当然的发现了,他立刻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嘴角习惯性地勾起了那抹只会在沐瑾年面前露出来的弧度,装作自己没有发现沐瑾年那短暂的失态。
注意到塞穆尔的视线,沐瑾年有些窘迫地咳嗽了两声,转移了话题,“那是谁?”
“雷纳克·托勒普。”塞穆尔顺着沐瑾年的话题接了过去,“猎人协会二长老的孙子。”
沐瑾年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不用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塞穆尔轻声开口,似乎是怕托勒普当时的话对沐瑾年产生什么影响,“他就是一条疯狗罢了,不用理会他。”
“我知道。”沐瑾年奇怪地看了一眼塞穆尔,似乎是觉得对方的想法很奇怪,因为他并没有露出任何受到影响的表现。
塞穆尔不甚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你有想过怎么找到那个吸血鬼亲王吗?”
“没有。”沐瑾年摇头,“我只是觉得他有可能在这附近而已。”
沐瑾年干脆利落的回答让塞穆尔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你还真是……”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带你去看一个东西吧。”
塞穆尔带着沐瑾年来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并不太大,周围摆着几个架子,上面摆满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还有一些看起来颇为破旧的书籍资料,昏暗的灯光从中央的天花板上扩散到四周,将本就阴暗的房间映衬得阴森森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鬼屋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但最吸引人眼球的并不是这些。
从走进地下室的那一瞬间,沐瑾年便将视线牢牢地盯在了摆在地下室正中央的那个白色的棺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