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怎么样了?”段弈推门而入。
如果说之前他把段冕当成兄弟看待是因为燚剑的缘故,那么此时此刻这一声“弟弟”则完全发自肺腑。
此刻段弈的脑子里面全是段冕浑身是血的模样。
段冕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床单已经被鲜血染红,脸色苍白如纸。
那留着白须的医师有条不紊的在敷药包扎,动作娴熟,经验丰富,只是满头的大汗反映出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云裳在一旁咬着唇抽泣,眼泪湿透了衣襟。
翟三千神色凝重,双眉紧蹙,脸色极其难看。
深吸了一口气,他转头看向段弈,见后者浑身是血的样子他丝毫没有诧异,沉声道:“伤口很深,差点贯穿!”
“贯穿?”
段弈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这时他才注意到段冕床头的那一把黑色的匕首。
这哪是匕首啊,根本就是一把小刀,其长度足足有成人的半截手臂那么长。
段弈的拳头不由自主的紧握。
这时,白须医师抬起头,抹去额上的汗水,道:“血止住了,毒也解了,药也敷了,我能做的也只有到这里了,伤口太深接下来就要看他自己了!”
段弈一个大步跨向前,一只手掐住白须医师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双目如电,叱道:“什么叫做你能做的就是这些了?”
忽然,一双手扯住了段弈的衣角。
段弈猛地低头,瞳孔一缩。
段冕闭着眼,一只手吃力的抓着段弈的衣角,艰难的摇了摇头。
“好,我放过他!”段弈松开了掐着白须医师的手。
这时,段冕的手才无力的垂了下去。
白须医师捂着胸膛重重的喘息着。
翟三千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医师,你刚才说毒也解了?意思是匕首上有毒?”
“对!”白须医师点了点头。
“下手够狠”翟三千脸色一寒,复又问道:“什么毒?”
医师心悸的看了段弈一眼,随即如实道:“银蓝花,这种毒极其剧烈,不过幸好不是无药可解,据我所知,这种毒药在铁州只有茅府有,其他地方还没见过!”
“茅府?”翟三千的眉头蹙了起来。
“这么说来这件事情跟那茅府还有关系?”段弈杀气腾腾的问道。
翟三千肃然道:“现在下结论太武断了,当务之急应该是想办法怎么才能保住他的性命!”
闻言,段弈这才冷静了许多,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气。
“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说过我们是家人,我们是家人不是吗,你不能抛下我!”云裳瘫坐在段冕的床边,紧紧的抓着后者的手,眼泪夺眶而出。
小丫头哭得稀里哗啦、肝肠寸断,翟三千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先出去,让他好好休息吧!”
段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