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常小青就发现林茂说话时愈发前言不搭后语,额上微微有些濡湿,而后者的双手放在身侧,那玉管一般的手指陷在黑黝黝的丰厚毛褥之间,渐渐抠紧。
常小青的视线只在林茂指尖凝了片刻,也不做声,垂下的眼眸掩去了他的神色。
再过了片刻,林茂果然便是连那颠三倒四的话也说不出了,幽暗静谧的竹楼内依稀残留着鲜血的甜香,而少年甜润沙哑的喘息声渐渐变得清晰。
林茂窘得眼角都是红的,只得装作不经意地模样往床角缩了缩,偏生这时候常小青还要附身过来,双手在林茂肩头虚虚一按,林茂便不由自主地软倒下去。
“小……青?”
林茂一惊,轻声喊道,而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中竟然隐带哽咽之声,惹得林茂又羞又愧——几十年前他年轻时便是稍稍激动些,便会情不自禁地喉头哽咽。未曾想自个儿如今变了模样,年轻时那惹人嫌恶的坏毛病竟然也回了他身上。
常小青听到那一声湿漉漉的“小青”,指尖微颤,脸上神色却毫无波澜。
“是我疏忽了,”他也没看林茂,而是一直盯着林茂落在枕上的一缕长发道,“见着这鹿血效,这次还是用得太多了……”
林茂死死用牙齿咬着下唇,半点不敢吭声。
好在常小青也算是识趣,最后只是稍稍看了林茂一眼,便开口道:“我出去避避。”
说完,他也没等林茂回应,便依旧披着一身月衣钻去了门外。
若说之前林茂是三分窘迫七分尴尬,现在便化为了十分——他盯着常小青关上的门扉,好半天都回不了神。
不过他与常小青毕竟朝夕相处,两人都是糙汉子,多年前林茂身体尚且没完全垮掉的时候,也曾有做这等事被常小青撞到的时候——细说起来,常小青当年初次成人,也亏得是林茂亲身教导如何解决这身下之事。
如今尴尬归尴尬,体内鹿血的助兴功效还在,林茂想了想便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加上挨不过腹下滚烫,迟疑了片刻后还是慢慢将手往身下探去……
“唔……嗯……”
竹楼之上,常小青盘腿坐在一根覆满冰雪的竹檐之上。
那一声细微至极的呻·吟落入他耳中时,他依旧仰头看着灰暗不定的天空,一动不动,宛若塑像。然而那白雪簌簌落在他身上后,便会像是落到了烧热的炽铁上一般,无声无息骤然化成一缕细细的水雾,沁入常小青的衣襟之中,再过不了多时,便见到常小青周身因为真气运转而笼上一层缈缈的细密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