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院判摇了摇头,“这毒也只在前朝出现过一次,只有病症而没有解毒的法子,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
萧九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竟是这样一个结果,一时楞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得心都被揪了起来,眼睛酸涩,却是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苏家兄弟脸色同样震惊痛苦,虽然彼此间年纪相差不大,但苏墨作为大哥,从小被册封为世子,身上担着肃国公府的重任,向来比弟弟们要稳重成熟,如今却命不久矣,苏家兄弟如何能接受?
许久,萧九开口:“芙蓉,送一送路院判。”
“是,姑娘。”
芙蓉大气不敢出,得了萧九的吩咐,沉默的将路院判送出肃国公府,又再次回到偏厅,却是没有进去,守在了门口。
偏厅了,气氛凝重,萧九看着神色木然的长兄,轻声道:“外祖家祖上不是出过神医吗,上次去兰府,外祖父也说祖上留下许多医书,不若去外祖家看看?”
兰家那位先祖既然会留下那么一颗救命的丹药,想必解毒的方子应该也是有的。
如今已经确诊,萧九倒是比先前沉稳不少,至少知道实情,总还有时间应对,若此时没有查出,等十月后苏墨离奇去世,只怕那时更是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苏词的目光从兄长们脸上扫过,语气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意味:“小九儿说得对,外祖父家有许多医书,我们一本一本找过去,总能找到法子。”
兰家祖上虽然出了一位神医,但兰家的后人却鲜少有人去学医,大多都走了科举,既是世家大族,又是真正的书香门第,但那位先祖留下的医书却始终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苏墨看着弟弟妹妹们沉痛哀戚的目光,心中竟也没那么难过了,他并非家中独子,就算日后真的走了,总还有弟弟们在父母跟前尽孝,他也能走的放心一些。
“外祖父家医书不少,这几个月你们除了看医书,怕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苏墨故作轻松的语气险些让萧九落泪,她低头平复心情,直到将眼泪逼回,这才又开口道:“我整日在家,本就无聊,能帮大哥做些事情我也是愿意的。”
“大哥不要多想了,还有九个多月的时间,总能找到办法的。”
“是啊,大哥想想母亲,若是母亲知道了,该是如何的心痛难过?”
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苏家兄弟们纵然心情沉重,却更在意的是如何解毒,并非一味的沉醉在悲痛之中。
兄妹几个商量好要瞒着苏兰氏不叫她知道,萧九也生怕在苏兰氏面前露馅了,与兄长们说好去兰府的时间后,便匆匆回去了。
回府的马车上,芙蓉见萧九始终红着眼眶,又是心疼又是难过,轻声宽慰道:“姑娘千万要保重自己,世子解毒还需要姑娘出力,若是姑娘病倒了,世子只怕心里更过意不去。”
萧九摇了摇头,微微叹气道:“从前火没烧到自家门前,我尚且还能有几分理智,如今火烧到了我家门前,我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真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