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宓趴在床上,阳光有点刺眼,她揉了揉眼睛,懵了片刻,咕噜一下坐了起来。
窗帘没拉,阳光已经从玻璃窗里穿透了进来,绛红色的地板被染上了一层金色。
旁边空无一人,霍南邶昨晚没有回来。
昨晚后来她打车去了南北科技,整栋大厦的房间都已经漆黑一片了,保安说他们都已经巡查过了,楼上没人了。
她无计可施,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打霍南邶的电话,打到了后来,霍南邶的手机关机,再去打吕亟的电话也打不通,她等了又等,最后趴在床上睡着了。
从一开始的伤心,到后来的担忧,而现在,心底深处更传来了隐隐的恐慌,她颤抖着手打开了微博上的本地新闻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车祸、火灾事故,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简宓几乎是扑了过去,一看,果然是霍南邶的电话。
“找我?”他的声音轻描淡写,仿佛刚刚才从简宓身旁离开。
简宓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以形容的委屈汹涌而至,她尽力克制,也无法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你……昨晚去哪里了……”
“昨晚有个公务耽搁了,赶不过来,后来就在那里睡了,手机不在身边,”霍南邶轻笑着道,“你等急了吧,今天买件礼物来向你赔罪。”
简宓的鼻子一酸,好一会儿才问:“我稀罕你礼物吗?你不知道我昨晚……我……”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她煞费苦心的布置吗?说她甜蜜憧憬的期待吗?说她如坐针毡的焦急吗?
“还有事吗?我要去开会了。”
“没……没有了。”
“好,再见。”
手机里传来“嘟嘟”的挂断声,干净利落。
简宓呆呆地坐了片刻,霍地站了起来,打开窗户冲着外面大叫了一声:“霍南邶你这个混蛋!”
屋外传来了慌张的脚步声,陈阿姨探头进来:“小宓,发生什么事了哇?”
“没什么。”
“吓死人了哇,快来吃早餐。”陈阿姨摇头笑着退了出去。
简宓吸了吸鼻子,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她的心情好多了。脚下有东西在拱她,她低头一看,提拉米苏湿漉漉的眼睛瞅着她,一脸“求拥抱”的表情。
简宓蹲了下来,揉着它的头和后背,恨恨地说:“我们不理他一个月,让他长点记性。”
提拉米苏“汪汪”了两声表示赞同。
“一个月会不会太长了?”简宓想了想,有点不舍得,“要么一个星期吧,不能再短了。”
提拉米苏看着她,可能是对女主人的口是心非失望了,“汪”了一声,不屑地摇摇尾巴撒欢跑了。
简宓不去纠结昨晚的事情了,振作了一下精神,今天要去学校毕业答辩,下周就要交毕业作品,没有时间悲春伤秋。
按照学校发过来的邮件安排,早上八点半开始毕业答辩,简宓所在的小组安排在十点。
教室里已经有同学在了,这些日子大家都各奔东西,难得见到都有一大堆话要讲,苗于兰也在,和她的几个好朋友聊得眉飞色舞。简宓一进去,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原本热火朝天的气氛好像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哎呦,贵妇人来了,请坐请坐。”苗于兰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简宓也没理她,直接坐在窗边上,和两个平时交好的同学打了声招呼。
“这世上就是有人爱打肿脸充胖子,”苗于兰吃吃地笑了起来,“有钱人是什么德行,其实大家都懂的,既然那么好命当了阔太太,就还是想想怎么把位置坐稳,别让人甩了才是正事,别成天到处装恩爱了。”
“这世上就是有人用窥探别人的*来满足自己,”简宓面不改色地回答,“苗于兰,你要是把这功夫放在画画上,可能已经超越郑老师成了当代艺术界新秀了。”
四周传来一阵轻笑声,苗于兰的脸白了白,冷笑了一声:“简宓,别仗着郑老师偏爱你你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还是赶紧去看看学校昨晚的新闻吧,你老公都公然和别人秀恩爱了,拽什么拽!”
简宓的脑中“轰”的一声,一下子站了起来,用力过度,把身后的桌子都撞开了。
“苗于兰你就少说一句吧。”
“简宓你别太难过了,其实也没啥,看开点就好了。”
……
苗于兰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你们也真是的,我也是一片好心提醒简宓,身体出了问题,当然不能讳疾忌医,对吧,简宓?”
简宓掏出了手机,指尖微微颤抖着打开了微博,输入了关键词:际安艺术大学。
这周是艺大五十五周年校庆,学校举办了很多活动,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昨晚的文艺汇演,请来了好几个影视明星捧场,尤其是去年的视后、被誉为四小花旦之一的云黎姿,引得场面很是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