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蕴年轻的时候也是因为学琴练琴太过刻苦,所以有了颈椎、腱鞘等职业病。
“年纪轻轻的别整天画画画,要多出去走走,交交朋友,开阔一下眼界。”简沉安也在旁边帮腔。
“我知道啦,”简宓撒娇着,“过两天我就找一群人出去春游,把你们扔在家里,这总行了吧?”
“行,只要我们女儿开心,我们俩老家伙把家里让给你们聚会都行。”简沉安宠溺地道。
一家人一边吃一边聊,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门铃响了。
简沉安兴冲冲地去开门,一边猜测着:“谁这个时候上门来?会不会是陈年?”
门一开,他愣在了原地,门口赫然站着宁冬茜和霍南邶两姐弟。
和年前看到的相比,宁冬茜的脸色好了很多,脸颊上也长了点肉,看上去隐隐有了从前柔美的模样,一见到简沉安,她的眼中涌上了一层水光,颤声叫道:“简总……”
“冬茜,怎么是你?你的身体怎么样?”简沉安慌忙把她往里让,“外面冷,快进来坐一会儿。”
宁冬茜擦了擦眼泪进来了,霍南邶扶着她顺势进了门,简沉安沉着脸站在后面,真想再拿起拖把把人打出去。
秦蕴招呼着宁冬茜坐了下来,替她泡了一杯茶,宁冬茜连忙说:“师母,别忙了,我这次来是负荆请罪的,这两天南邶才慢慢告诉我他做的一些错事,我听了都没脸见你们,今天真是厚着脸皮才过来的。”
以前宁冬茜在城际大酒店打工时,见过秦蕴两面,都是按照酒店里员工的惯例叫上一声师母,今天一听这个称呼,秦蕴也红了眼眶,坐在那里不出声了。
“南邶,”宁冬茜严厉地叫了一声,“你过来。”
霍南邶原本垂手站在门厅处,顺从地走了过来,高大的身躯半佝着,浑然看不出从前那种混不吝的模样。
“简总,师母,真是对不起,”宁冬茜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显然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我父母走得早,我又忙于养家糊口,没有好好管教他,养成了他这样蛮横跋扈的性格……”
“姐……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生气了,小心身体……”霍南邶急了。
“你给我闭嘴!”他不说话倒还好,一说话宁冬茜更生气,“你给我向简总和师母跪下!你瞧你做的叫什么事情!”
霍南邶顺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直视着简沉安和秦蕴,沉声道:“爸、妈,是我错了,你们打我吧。”
简沉安和秦蕴面面相觑,好一会儿秦蕴才开口委婉地说:“以前的事情再提也没有意思,我们大家还是向前看吧,你起来,你这跪着我们也受不起,爸妈两个称呼更不敢当,冬茜,你能好起来我们都高兴,当年的事情,铎安就不去提他,沉安其实也有错,火上浇油扼杀了一条小生命,也害得你受了苦。”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宁冬茜垂首平复了一下情绪,低声道:“是我太傻,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亏得你们以德报怨,还能来拽了我一把。”
“应该的,”简沉安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大家都不好过,你别记挂在心上了,好好养病。”
宁冬茜的眼前一亮:“简总,那你是原谅南邶了吗?”
简沉安语塞,沉默着没有说话。
秦蕴看了霍南邶一眼,心里一软,放缓了语气:“你先起来吧,有话好好说。”
“哐啷”一声,里面传来了用力甩门的声音。
简宓跑进自己的卧室去了。
霍南邶的脸色一黯。
秦蕴和简沉安不约而同地朝着里面看了过去,好一会儿,秦蕴才轻叹了一声道:“我们做父母的,唯一的心愿就是小宓能够幸福快乐,有些事情,我们原不原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宓的想法,显而易见,她不可能再接受你了,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还给小宓一个正常的生活,就当做你对伤害她的弥补吧。”
“爸妈如果能够原谅我一星半点,就是我今天听到最好的答案,别的,现在都不重要,”霍南邶毕恭毕敬地回答,“我不会去打扰小宓的正常生活,但请允许我在旁边默默地守着她,总有一天,她会看到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