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可怜的人那么多,若是什么人都觉得可怜,可就太累了。”
戚阳眯着狐狸眼,怎么看怎么危险。唐芫芫调头就想跑,被戚阳揪住衣领提了回来。
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拎小鸡一样揪着她?唐芫芫觉得矮子也是有脾气的,努力挣扎。
路过的人不约而同往他俩这边瞧,戚阳略牙疼:“大小姐,方便说句话吗?”
“不方便。”唐芫芫鼓着气。
戚阳也不恼:“可是关于昨晚的事我觉得还是不要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说……”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到好处地让路过的每一个人都捕捉到敏感的关键词,齐刷刷竖耳朵:‘关于昨夜孤男寡女之间发生的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秘密’,好好奇怎么破?
戚阳的话被无限暧昧放大,当事人唐芫芫的反应却一点都不旖旎,反而惊得寒毛直竖。‘只有他与她才知道的关于昨晚发生的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秘密’,唐芫芫想到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放走阿豹的事!
唐芫芫如临大敌:“你要说什么?”
居高临下的戚阳高大如头狼,衬得唐芫芫矮小如羔羊,尤其她炸毛的模样好似落入虎口的垂死挣扎小可怜。戚阳淡定地提着她往外走,远离八卦的围观人群。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唐芫芫不高兴被人这么拎着,戚阳这次很配合地松开她:“大小姐,请。”
明明说话挺恭敬,实际态度却一点都不客气。在安刀面前装老实,背过脸完全不是一个样,简直人前人后两张脸。唐芫芫走在他背后,很想趁机跑:“你要带我去哪?”
“去一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所谓方便说话的地方,就是人烟稀疏、寒风呼啸的湖边?唐芫芫冻得脸青唇白,早饭的热量迅速被消耗光,瑟瑟发抖:“这里没人,有话快说。”
戚阳穿得厚不怕冻,站得挺直一点不抖:“昨晚我看见你把西韩人放走了。”
“……”一句话吓坏唐芫芫,她没出息地结巴了:“我我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戚阳盯着她心虚的表情:“昨晚你找我问话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偷偷摸摸、行迹鬼崇十分可疑。听你的语气,你还认识还那位先生吧?”
“……”为什么她随便拽个路人都能拽出个这么精明的?!唐芫芫硬着头皮否认:“不认识。”
“你放走那个西韩人,又认识那位先生,一定知道他们之间的过节。”戚阳眯起狭长的狐狸眼,直接下定论:“这个先生说是帮助我们,实则果然怀有目的在利用我们。”
唐芫芫气哭,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为什么她每一句话都是否定,他却全部都蒙中了?!
戚阳托腮思忖片刻,重新抬首:“这次的事我不会说出去,只是在此我要奉劝你一句,既然首领认你这个女儿,希望你懂得安份守己,乖乖当你的大小姐,不要做出任何有损我们部族利益的事。”
见他说罢转身就走了,唐芫芫愣了半晌,赶忙喊住他:“你为什么要包庇我?”
戚阳侧过半张脸:“不管你对首领还是阿萨族有无感情,你身上流着阿萨族的血这是不争的事实。”
唐芫芫眉心越拢越深,脱口而出:“那个看守人是你杀的对不对?”
这一次戚阳彻底停下脚步,在他转过脸来的那个刹那,恐怖的氛围在无限放大,第一次令唐芫芫意识到自己有多危险。她想的没错,明明自己确认过那个看守人只是昏迷而己,阿豹也根本没必要走了之后又折回来杀人,可是看守人还是死了,这肯定是有第三者动了手。
既然戚阳知道她放走阿豹,这一点足以证明他要不是知情者,就是那个在她和阿豹走后杀死看守人的第三者!冷汗涔涔的唐芫芫开始怀疑戚阳故意挑这种四下无人的地方,等的就是要杀她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