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娅说，“当年我们研究人体武器，的确到了一个非常特殊的阶段，其中一名生化学家因为事故去世，我们只好把目标放在另外一名武器设计师身上，他有双重身份，却是一名通缉犯，我们不能明目张胆地把他引渡回来，他和我们曾经也有一点误会，以为我们是杀害他女儿的凶手，我们只能派人乔装打扮成雇佣兵团队在路上拦截。当时另外一个组织的人也要把他引渡回去，其中就有烽火集团，还有好几个雇佣兵的人一直在争取。在平凉时，我们打听到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就是这么武器设计师身上有化学武器，绝对不能让他进入纽约。否则，纽约就会发生恐怖袭击，因为他所制造的化学武器就是为了要在纽约市政府制造恐怖袭击，为他女儿报仇。当时我们接到消息后，只能改变计划，负责整个计划是你爹地，他下令把这名武器设计师杀死，并夺走他手中的化学武器。当时负责引渡他的是烽火集团的人，双方发生了激战，科学家认出我们是国安的人，引爆了化学武器这才造成了大规模的病毒肆虐，这件事是我们指挥失误和判断失误，当时烽火集团的穆凉曾经和我们交涉过，当时我们并不信任他，更不信任一名爱女心切急于报仇的父亲。所以才会酿成当年的惨剧，罗斯福等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我就不太清楚，当时他也在平凉指挥，至于他带了另外一拨人的话，我就不清楚。或许当时他也想把人划到他的阵营里去，当年的研究，科技人才很重要，每一个领域就这么一两个顶尖的人才，各方势力哄抢，罗斯福有自己的算盘吧，这件事如果算起来，的确是我们的指挥失误。”
“那也不用屠城呀。”
“不屠城，能有什么办法？”莉莉娅反问，“造成全球恐慌吗？”
卫斯理蹙眉，莉莉娅叹息说，“那是一种通过人体汗腺和气体传播的病毒，只要接触过的携带病毒者都会感染，并且第一批病毒潜伏期很长，第二批就只能存活几天，我们是为了控制病毒不要传播出去，如果是小面积的传播，到大面积的传播，到时候整个埃及都在传播，病毒通过空气，飞机，各种交通渠道肆虐，你觉得一个国家有了传染性病毒，其他的国家能够幸免于难？如果病毒潜伏期能有一个月，半个月我们也会控制好，并且研究疫苗，可第三批患者几个小时内就会死亡，患病的人越多，空气中的病毒潜伏，更容易令人患病，为了避免造成全球恐慌，这是当时控制最好的办法，只能把他们全部都屠杀。”
“我听说，疫苗已在送来的路上。”卫斯理说，“其实，当时是有疫苗的，是不是？”
“不，没有疫苗。”莉莉娅说，“那是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一个谎言，为了激起民愤，那是一个旅游城市，死的人，有各个国家的人，也有美国公民，这件事花了许多人力才压下去。”
卫斯理心中涩然，这就是当年平凉城的经过吗？
“小乔没有患病毒。”卫斯理说，“当时她也在平凉城内。”
“是，她没患病，平凉城当时有十一名幸存者，我们仔细做过血液检测，可能是病毒被他们化解了，几乎都是孩子。”莉莉娅说，“这十一名幸存者，都是十岁左右的孩子，其中有三个人两年后患了癌症死亡，其他人都活得好好的，所以这种情况我们也无法解释，小乔也是没有感染的孩子，我们给她做过检测。”
当年，他还很小，根本不知道父母在做什么。
莉莉娅说，“卫斯理，你要理解，911后，我们恐慌过很长一段时间，人心惶惶，对恐怖袭击深恶痛绝，手段严厉一些，不是一个人的错。”
“是，爹地做的没错。”卫斯理说，倘若一个病毒肆虐，能迅速蔓延，除了隔离，控制病情，似乎也毫无办法，若是病毒能通过空气传播，那就更不能让患者存活着，只有人死了，才能得到最好的控制，若是全球蔓延，死的人更多，这的确没有做过。
可若这些人中，有他在乎的人，那又另当别论。
理智上知道没错，情感上却无法接受。
就如小乔，这么多年来，情感上一直无法接受，或许她知道，这么做的是对的，可她没办法接受，所以不管从哪儿听到已有疫苗的传闻，她一直坚信着原来是有疫苗的，这是一种典型的创伤心理障碍，不愿意接受事实的表现，他也怪不得她，谁愿意接受亲人的离世。
“妈咪的解释，你能接受吗？”
“我错了。”卫斯理诚恳地认错，“我会认真思考这件事。”
莉莉娅点头，“我最忌讳的，就是亲者痛仇者快。”
“罗斯福选择了政治交换，所以，他会受到政治保护？”卫斯理问，这是他没办法接受的，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凭什么还要接受政治保护呢？
“卫斯理，我们有我们做事的准则。”
“妈，他还有利用价值吗？”卫斯理问。
莉莉娅沉默了，卫斯理说，“芯片已经被解码了，我也拿到手了，所以，罗斯福还有利用价值吗？”
“芯片已经解码结束了？”
“是！”
莉莉娅深呼吸，“在我们的看管下，他是不能出事的。”
“那简单。”卫斯理说，“芯片有价值，还是罗斯福的命有价值呢？”
莉莉娅一笑，“我懂你的意思，但是，不管做什么，不能明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