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依云歌被人拦在地牢之外,他俊美的脸上满是愤怒:“贵国不由分说就将小王妹妹当做杀人嫌犯,如今还未判决,怎么?连探视都不准了吗!”
拦住他的衙役心中也是无奈,黛儿公主的死虽然被封锁了消息,但依旧有谣言传了出来,不然,苏依云歌怎么会这么早就来地牢?可他们依旧只能依照上级指示,将他拦在外面。
苏依云歌说了半天,这些衙役依旧动也不动,他毫无办法,只能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陆彻和唐敏早在第一时间将黛儿死亡的消息报告给永宁帝,永宁帝怒不可遏,但罚这二人也是无济于事,只能督促他们赶紧破案,同时派人稳住苏依云歌。
陆彻和唐敏加紧了搜索凶器的步伐,如果能找到凶器,自然能将黛儿的死归结为负罪自杀,可找遍了黛儿居住的房间,甚至黛儿的侍女也被严刑拷问,都没办法得到有用的线索。随着时间渐渐过去,苏依云歌的疑心只会越来越大。
陆徵则重新回到了兰敬仪死亡的现场,罗洪死亡的过程他并没有推断失误,罗洪那近乎于强迫症的生活习惯是凶手可以完美利用这种杀人手法的最重要一个因素,但是兰敬仪呢?
兰敬仪并没有强迫症,也不是近视眼,如果用相同的方法杀他,成功率会特别低。难道仅仅是因为侥幸用了先前的方法杀了罗洪,所以觉得可以用同样的办法杀了兰敬仪吗?
陆徵有些犹豫,如果单单从罗洪的案子上看,凶手胆大心细,按道理,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在兰敬仪的案子上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的,除非……
“她应该是想要嫁祸给黛儿公主吧。”一个低哑的声音出现在陆徵旁边。
陆徵侧过头一看,发现竟然是简余,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
简余摊了摊手:“如今当务之急是要破了这桩案子,否则三司会审根本无法进行下去,因既然如此,我还是过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陆徵没有想太多,而是顺着简余的话接着说道:“如果想要嫁祸,凶手应该有很多办法,而不是用这样曲折迂回的方法,如果我们没有发现兰敬仪手上的伤痕,或者根本没往屋顶上去想呢?又或者那花瓣和珍珠扣子落在了什么缝隙里头,没有被发现呢?”他摇摇头,“嫁祸的变数实在太大了,这也是我一开始就没往这个地方想的缘故。”
“你这么说也算不上错。”简余说道,“但是黛儿如此迅速被杀又是为什么呢?如果凶手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怎么能够及时反应过来,地牢的守卫可不松懈,不是早有准备的话,想要混进去杀人并不轻松。”
“你为什么觉得一定是他杀?”陆徵不解地问。
简余唇角微勾:“一个心存死志的人,死的表情不会那么惊恐。”
陆徵并没有看到黛儿的尸体,只是听说她中毒而亡,听到简余这么说,他也点点头:“如果黛儿不是自杀,那么这桩案子就是早有预谋,甚至案件的发展都是被人算计好的。那恐怕我们没有发现证据,凶手也会想办法将矛头指向黛儿。”
“苏依黛儿是羯人皇廷的明珠,在羯人一族颇受爱戴,如果她死了,羯人一族愤怒之下,恐怕会立即向大夏发兵。”简余淡淡道。
“可是挑动两国交战,对凶手有什么好处?”陆徵猜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可控性太大……难道是与我们或者羯人一族有仇?”
简余回道:“黛儿不明不白死在大夏,从明面上看,大夏是理亏的,与大夏有仇的可能性更大。”
“既然如此,凶手想得到什么呢?”陆徵有些急躁地咬住指头。
简余叹了口气,将他的手指扯出来,细细地用手帕擦干净:“别急。”
陆徵愣了一下,简余低着头让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可他还是感觉到了不自在,好在简余擦干净就放开了手。
陆徵不敢再咬指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那么,回到最初,罗洪与兰敬仪的死究竟是为什么?”陆徵冷静下来,“凶手的动机究竟是什么,能够让他如此大费周章杀掉两名朝廷大员,甚至挑动两国交战?”
简余没有说话,只是任由陆徵静静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