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徵在听到官印丢了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了江三娘身上,但他很快就摇摇头,如果真是江三娘做的,她不可能这么简单地自曝身份,那么,难道是那另一伙人吗?
陆循在一旁见到陆徵的脸色一下变了,就知道事情定有变故,他连忙扬起笑容道:“这位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在下陆循,我这三弟也实在是不懂规矩,真是惭愧,还望大人不要计较。”
这官员早就看到了陆循,见他穿着一身便服就这么站在陆徵旁边,因为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就不好轻举妄动,如今得知对方是陆循,心中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道:“原来是陆将军,在下有礼了。”
陆循道:“在下这弟弟在家中向来娇生惯养,不懂礼数,大人为了他这点微末小事辛苦奔波,都不曾为大人接风洗尘,还望大人给在下个面子,向您陪酒请罪。”
这官员被这一番话说得十分熨帖,忙道:“陆将军太客气了。”
两人这般虚情假意地推脱了半天,这官员才装作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陆循面带笑意地吩咐自己的亲兵去准备酒席,又领着这官员往外走,这一会功夫,两人都已经称兄道弟起来了。
陆徵知道这是二哥为自己争取来的时间,连忙抓住机会,一边快步往自己房间走一边低声问包铮:“到底是怎么回事?”
包铮哭丧着脸:“大人让我去拿官印,可我刚进去就发现大人的书房被人翻乱了,那官印也被人拿走了!”
陆徵皱着眉头,这一会他们已经到了书房处,推开房门,里面的确如包铮所说那般被翻得乱七八糟,各种案卷都丢到地上。放官印的柜子被撬开了锁,里面的官印不翼而飞。
这一会,知道消息的其他人也赶来了。
陆徵问:“你们上午都在家中,可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
柳枝最先道:“我在房中绣花,并未听到什么声音。”
铁蛋和石斛两人最近时常一起溜出去玩,也低着头承认了。
顾缃也老实地摇头:“在下也不曾听到什么声音。”
倒是游小五想了想,才道:“要说奇怪,老夫的确想到一件事情。”
“什么?!”
“这几天老夫外出打探消息,总觉得被人窥探,只是回头又没有看到什么人。”游小五皱着眉头,“我这么一个小人物,谁会花费功夫来打探我的消息,只怕是冲着大人来的。”
包铮也如梦初醒一般:“是的,我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铁蛋大吃一惊道:“那你们怎么从未说过?”
游小五摇摇头,对陆徵道:“大人,如今要怎么办?”
陆徵沉思着,知道官印没被偷的这件事除了他们在场的几人,就只有那真假红衣盗了,如果不是江三娘,那就是那一伙神秘势力了。
正在这时,顾缃突然道:“大人,可否容许在下说一句话。”
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在他的身上,顾缃道:“如今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除了我们就是红衣盗,如果秘密是从我们这里泄露的,就说明我们之中有内奸。”
他这话音一落,就见所有人都盯着他,他无奈道:“自然,如果有内奸,在下就是最有可能的那个人了。”
陆徵想了想,摇摇头道:“我信你们。”
“好。”顾缃正色道,“那犯人就是红衣盗了,只有他才知道官印没有被偷……”
陆徵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把江三娘的身份告诉他们,又连忙将真假红衣盗以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顾缃点点头道:“在下认同大人的看法,这江三娘如果偷了官印,绝不会这般坦然地告知身份,想来她所为也是希望大人能够找出那冒充者。既如此,那冒充者又为何要做这种事呢?他要做这件事就说明这件事对他有利,那么大人丢了官印究竟什么人会得利呢?”
包铮小心翼翼地道:“马县令?”
不等顾缃否定,游小五就先白了他一眼:“那县令如果真是红衣盗,老夫就跟你信。”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顾缃顿了顿,陆徵忙瞪了那两人一眼,才道:“你继续。”
“先从卢大善人一案说起,如大人所说,此时这冒充者所为的目的是与大人一样的,那是大人做了什么之后,让他觉得大人的目的与他产生了分歧,甚至损害到他的利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