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风碧瑶的叙述,花写月笼在袖中的拳头死死捏着,可那容色之上,还是冷漠如旧,只是眸中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愁苦之情,似乎向羽林修泽飘去。
同样的生辰,每年羽林修泽便可以与母亲一同欢喜的庆祝,而自己,在漫长的时间中,只能静静期盼,期盼那唯一一个时辰的团聚。
羽林修泽,他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众星捧月的骄阳中,而自己,则孤苦伶仃的游走在人性最为黑暗的边缘。
他可知道,作为一个孤儿被远亲抢走遗产又踩踏几脚后的悲凉么?
他可知道,作为一个有娘的孩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娘亲将母爱倾注在他人身上的悲哀么?
他可知道,作为一个郡王子嗣却最终流落到要翻找垃圾果腹的悲戚么?
甚至,他可知道,作为有着一半血缘的兄弟,却要忍着刀割之痛亲手将深爱的女子送到对方怀中时的悲惨么?
想到这些,花写月眼中的愁苦已经变为了痛苦,甚至一直压抑在内心深处,那从知道真相时起,便对羽林修泽抱有的羡慕与嫉妒也开始泛滥起来。
仁王羽林星璃见到那两人此刻都在心情动荡不安之时,如此大好良机他自然要挑唆几句,手中折扇轻展,容色如兰花轻绽,声音依旧缥缈悦耳却隐隐带着几分诱惑之音。
“唉,想必父皇是早已知晓了花公子乃是暗刻之王的子嗣,所以,方才大怒之下想要斩了花公子,恐怕,待父皇病愈,花公子还是会难逃一劫啊!”
汝欢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玉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面颊,边沉思边轻声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尽快侦破墨染被杀一案,才能绝了皇上杀掉花公子的借口。”
羽林星璃笑着点头附和:“汝欢此言极是,可是,现在凶手留下的血迹竟然与冥王殿下、花大人两人都可以溶合,而表面的证据上显示,确实是花公子嫌疑更大。”他说这话时,温雅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花写月包扎着白纱的手上。
其余几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显然也看到了花写月受伤的右手。汝欢努力回忆着昨日夜里见到花写月的一幕,即便当时她已神智不清,但是自伤的时候,记忆还是有的。她可以肯定,花写月的手当时绝对没有受伤。
文王甚至走到了花写月身前,微微俯身看了两眼包扎的手掌,沉声道:“花大人,难道……”
仁王柔和的声音带着引诱性的腔调,似乎含着惋惜与悲伤:“听说花大人腿部的残疾是墨大人下毒所至,花大人如此行事,星璃也是理解的……可是,谢御庭却说花大人杀了墨染后还诬陷九弟,这......”
文王被仁王的话语一惊,他急忙抬头盯着花写月,纯真空灵的眼眸泛着无法置信的清澈波光,似乎在那纯洁的心灵中,无法相信墨染可以如此阴险,也同样无法相信花写月可以行凶杀人后还嫁祸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