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这头,死一边的沉寂。
曲清歌从小到大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装傻,就是糊涂。
可是越想要糊涂的事情,却越是清晰的刻在心里。
清晰地,连从她声音中的缠绵就能想象到那副醉生梦死的画面,清晰的连耳朵都变得灵敏,隔着好远,她都能听到洗手间里的水流,哗啦啦的。
“喂——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蔡玲等了一会,见那边没有反应,她又抛出了一句。
曲清歌回过神来,紧紧的握着手机。
她有什么事?
好像要对他说,明天带小舞去学校吧。
好像有一肚子的闷气要对着电话发出来吧。
好像要问,温祁扬你今天回来吗?
可是——
所有的话,在此时,都变成一句简简单单的‘嗯’,直接挂掉了电话。
然后做着她一惯的事情,对小舞挤出了一个微笑,在心底歇斯底里的微笑。
“明天下午姐姐带你去,哥哥他很忙——”
她又在逃避了,逃避的脸上没有任何痕迹,因为所有的痕迹,都被她藏在了心里。
就像是一件事,你永远不要看到它,想到它,想挖个坑把它深埋起来,那么你首先要做的,就是用铲子在自己的心里挖出一个血粼粼的洞,用来埋藏一切,而她现在便是在挖洞。
曲清歌的嘴唇已经有些苍白,双腿也有些站不稳,她迅速拿起沙发上的包包就跑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