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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之中,点缀着紫藤花的曲折长廊之后,依稀可见到菊花满地金黄绽放的御花园之中,人比花娇的一对母女,此时年轻女子,身穿紫色长裙,娇艳妩媚,母亲身穿宽松八尾凤袍,虽然身怀有孕却也难得在园子里搬着玉榻晒着太阳,时不时指挥着园丁修剪着花枝,时不时又有宫女为她喂着酸枣,惬意无比。
格格的说笑声。
穿过金灿灿的菊花,幽幽传来。
楚王带着赵常侍后面跟着一众侍从,见母女二人笑的如此开怀,大笑着走近,“孤好久没有见到爱妃如此高兴了,果然昭儿回来了,这宫里就喜气多了。”
众寺人闻声全部盈盈拜倒,齐声娇呼“大王金安”。
芈昭和李姑姑也扶着吴王妃欲下榻行礼,楚王见了,赶紧命赵常侍将芈昭搀起,他则把吴王妃虚扶着,“爱妃,身怀有孕,又身子弱,为寡人受苦了。这些俗礼,我们老夫老妻之间就不用了。”
“大王……”
吴王妃瞪了他一眼,玉指轻点着他,悄声道,“当着女儿的面,这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否则我们天家的颜面何存?否则下次外朝的那些大臣们又要说我娇纵公主了。”
楚王大笑一声,“昭儿从小到大又不是没见过,何况这宫中如今只有我们一家三口,又无外人,那些朝堂上的繁文缛节都一概能省则省吧。”
芈昭闻言顿时拉着吴王妃另一条手臂笑道,“母妃,只要父王在的时候,你和父王就会说些昭儿不能听的悄悄话。”
“你们父女俩如今是合起来耍我。”
吴王妃假装叉着腰气道,惹得楚王又是一阵放声大笑,“有其父必有其女吗!”
好不容易每个月难得的两日休沐日,搂着娇妻爱女,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回了寝宫,楚王这才感觉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般,不用整日像在朝堂上一样端着大王的架子,想偷个懒,想睡个觉都不行。
只有这紫烟宫能让他感受到一种难得的天伦之乐。
他在赵常侍的服侍下进了更衣室,脱了朝服,换了华袍,从更衣室里走出来时,就见芈昭端着一双鹿皮靴守在外面,“父王,这是昭儿在祖庙的山上亲手猎得的梅花鹿,然后命人做的靴子,父王腿脚不好,这每到冬日都寸步难行,穿这鹿皮靴正是恰好。”
话落,芈昭就弯下腰,要亲自为楚王穿上靴子。
赵常侍见此自然是赶紧抢过这活计,为楚王穿上靴子,楚王走了几步,果然十分保暖,心中感动,嘉许道,“哈哈……好,果然昭儿是寡人最贴心的公主。”
说是一顿小宴,可不是也十分丰盛,基本都是顺着楚王的口味,一家三口同坐一桌吃饭,楚王又找回了当初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感觉,更加让楚王无比放松。
芈昭打趣道,“父王如今不是一家三口,而是四口了,您别忘记了母妃肚子里还有一个弟弟,否则他以后出来了,肯定要吃醋的。”
楚王一拍脑袋连连点头,然后大手落在身边吴王妃高耸的肚子上对着里面的孩子说道,“孤差点把你给忘了!”
“爱妃,孤已经为我们的爱儿,想好名字了,就叫息,他是我楚国最后一息子嗣。”
“寡人必当爱若珍宝,给他寡人最好的。”
吴王妃缓缓道,“那大王一定要记住今日之言,莫让我们母子伤心。”
良久,一阵吵闹声响起,赵常侍走进殿中禀道,“大王,老司徒,司马他们在殿外候着,说是有事求见大王。”
“何事啊?”
楚王顿时收了脸上的笑容,顿时跨了下来。
真是每月每次一个好好的休沐日,总能遇到几个自讨没趣凑上来的。
“怕又是为了流民案。”
赵常侍执着拂尘看着他躬身回道,“若是大王不想理会,不如赵德命人劝把他们打发了?”
“嗯,要说案子等后日上了朝再说,今日明日,寡人都要休息,陪着爱妃,不见不见!”
楚王闻言眉头一皱,大手一挥。
“大王为何不见,流民案可是大事!”吴王妃挨着他说道。
“要是有了结果,在朝堂上自然会告之,如今私下求见,怕没有什么好事。”楚王不奈地说道,他最烦这些私下求见的,十回有九回没有好事情。
“那大王就不见了吧!好好陪母妃两天。”
芈昭坐在他的另一边,见机笑道,“按照方御医的说法,母妃年纪大了,说不定会出现早产,方御医说是吗?”
“是的,王妃乃是高龄产妇,身体不同于年轻妇人,如果等到足月生产,可能孩子太大,王妃会生产之时会更加吃力。”方御医闻言走上前来躬身回道。
楚王闻言立即一慌,“那要不要郑御医也一起,这样寡人才能放心!”
“父王,您多虑了,方御医可是妇科圣手,还有几位女医,产婆,巫祝相助,必能保得母妃喜得鳞儿的。”芈昭在一旁说道,方御医也连连保证,“王妃只是身体虚弱,早产于母子平安更有保障,若是有大王能一直陪伴,相信孩子能托大王的鸿福平安诞生。”
“好好,寡人这两日正好也不想离开爱妃。”
楚王闻言这才略略宽心,小心地陪着吴王妃。
待众人退出寝宫,只留楚王与吴王妃二人午休,回到自己的寝宫关上门,芈昭禀退左右只留下方御医问道,“一切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公主请放心。”
方御医看着芈昭愈加丰盈妖娆的身段,“只是方某想要的,不知道公主能不能给?”
“你想要什么?”
芈昭勾划着方御医的俊颜,红唇带笑道,“本公主除了一个名份暂时给不了你,还有什么给不了你。”
二人双双倒在软榻之上,秦红守在门外,不让人靠近,死死把头低着,装作没有听到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