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个茶?”
众人听了这话,顿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种事情,大家都懂的,根本不需要什么“喝茶的地方不限”之类的提醒。
传奇强者不能对“凡人”都动手不假,但如果凡人先招惹传奇强者呢?
要知道,那群邪教徒大部分都是些“傻子”,若是西纳和艾希纳把“喝茶”的地方放到两军阵前的话……
想到这里,众人顿时笑的跟开心了,这并不算违反“契约”,只不过是钻了个漏洞而已。
不过对于钻“契约”漏洞的行为,契约议会也会有所反应,但是,如果是钻漏洞杀邪教徒的话……估计没有哪个议会成员会反对吧?
就好像几年前雪漫领强盗攻城事件时,法恩达尔借着被流矢攻击的理由,顺手屠了上千名强盗,最后也没有哪个契约议会的成员以这个为理由来惩罚法恩达尔。
“那,到时候两位可要多喝几杯哦。”
菲琳娜俏皮一笑,西纳和艾希纳也笑着点了点头,众人又改了改计划中的一些细节,便出发赶向了北方的丹斯塔德堡。
……
就在寂静城和雪漫城的军队向丹斯塔德堡前进的时候,在天际省靠近边界的地方,其他领地的军队也和闯入天际省的邪教徒交上了手。
“注意掩护!弓箭手!保持压制!近战部队马上撤退!进树林!进树林!”
弗克瑞斯领的密林中,一名弗克瑞斯的军官正在指挥军队试图拖延邪教徒队伍的行进速度,然而刚一交手,漫天的法术就像是橡皮擦一样,将接近三分之一的近战部队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就连指挥官旁边的旗手都被一枚冰锥刺穿了脑袋,冰锥从旗手的眼睛刺入,旋转着掀开了旗手的头盖骨,红白混杂的粘稠物溅了指挥官一脸。
而指挥官却连抬手擦掉头上鲜血的时间都没有,一边尽力嘶吼着指挥军队,一边从地上抄起了旗手的军旗,挥舞着对前方的军队发出了命令。
“统领!二队溃逃了!”
一名亲卫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指挥官刚想开口斥责,眼睛却瞥到了那亲兵只剩下上臂的右臂,斥责的话顿时被他咽了回去,将手中的军旗塞到了亲兵仅剩的左手中:“拿好,跟紧我!”
“是!统领!”
那亲兵应了一声,单手擎着战旗,上前一步,就想跟上指挥官的脚步,恰在此时,他的眼角却瞥见了一枚呼啸而来的火球,当即一咬牙,抛下战旗合身扑了上去……
轰!
“他、娘、的!”指挥官的双眼赤红,再次捡起掉在地上的战旗,心中的怒火几乎将他点燃,嗓子痒痒的,一句“兄弟们!跟老子冲!跟这群杂碎拼了!”几乎就堵在了嗓子眼里。
然而他的喉头滚动了几下,却最终还是没将这句话喊出口,他紧紧攥住战旗,脸上流淌的也不知是鲜血,还是血泪,凭着心中最后的理智,他挥舞着战旗,无声的将命令传递了出去:“近战部队,入林埋伏,敌军入林后近身缠斗,弓箭手,保持远程压制!”
随着命令一条条的发出,一边倒的局势终于扳回了少许,尤其是在那些邪教徒进入密林之后,凭借对密林地形的熟悉,这支军队成功的扳回了一局。
但不论指挥官的战术多么精妙,对局势的把握多么细致入微,在面对一支四千多人的邪教徒队伍的时候,他,仍旧无力回天,毕竟,他带领的,只是一支仅仅一千多人的普通军队啊!
“支援,究竟在哪!”
指挥官的心中无声的呐喊着,如鹰隼一般锐利的双眼却依旧巡视着整个战场,而就在这时,一阵奇怪的破空声却传入了他的耳中。
倏!
什么声音?
指挥官心中顿生警兆,然而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剧痛,就已经从后心蔓延开来,低下头,一支岩石铸就的长矛正从他的心口穿出,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搞定了,去下一个地方吧。”
淡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指挥官艰难的转过头去,却只看到了两个身穿黄袍的身影破空而去。
“就这么……输了吗?”
绝望,在指挥官已经破碎的心中蔓延,没有了他的指挥,仅凭不到一千人的士兵,又怎么能阻挡三四千人的邪教徒队伍呢?
这就是命啊。
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指挥官用尽了最后一丝力量抬起头了,想要最后看一眼战场,看一眼曾经跟他一同奋战的士兵们,然而,一线滚滚的烟尘却出现在南方的地平线上……
是援军吗?
疑问,在破碎的心中萦绕,渐渐黑暗的视野却已经看不到答案了。
冥冥中,他似乎感觉到了一双温暖的手指拂过了他的双眼,如同天国传来的声音让他终于放开了最后的执念:“我们赢了,安息吧。”
……
嗤——
羽毛笔划过纸张,将一行名字划掉,收起纸笔,灰色的兜帽下,露出了一串静心编好的胡子。
“走吧,去下一个地方等着。”
兜帽下传出的声音有些沉闷,无人回应,他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腾空而起,在他身后,三位穿着灰袍的身影也紧随其后,向远方飞纵而去。
而在地面上,除了他们之前站立的地方依旧有黄色的泥土,甚至还有几朵摇曳的山花之外,其他数百米方圆的土地,都被红色所沾染,在这暗红色的粘稠“泥浆”中,或许还能看到几片灰黄色的布料,以及白色的骨骼碎片。
直到四名灰袍人离开后许久,一直穿着裂谷镇民兵团制服的年轻人才赶了过来,看着惨烈的场面,吐了个稀里哗啦……
……
咔嚓!
冰块碎裂的声音从盾牌上响起,持盾的手臂却并没有停下,反而轻轻扭转了一下盾牌的角度,随着“嗤”的一声刺耳的怪响,又一支冰锥擦着盾牌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