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楠连忙行了一礼,道:“请淮王恕罪,臣也是一时情急,所以说错了话,臣必会想办法补救,只是。。。。”
他看了一眼淮王的脸色,然后又道:“殿下,难道你真的相信他刚刚所说的话吗?这谛听丹虽然属实,也的确神奇,可是长生丹未必是真的,否则,上古先秦怎么会二世而崩呢?”
淮王冷哼一声,道:“孤自然不信,他的借口倒是取得好,什么谁将长生丹奉献给当世圣皇,就可以被天神赐福,从此活过千年,死后还可入神国永生,这话听听也就罢了,孤是一个字都不信,哼,他所说的话,不仅前后矛盾,而且还漏洞百出,简直就是侮辱孤的智商!”
“那殿下为何?”白思楠脸露疑惑,淮王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白先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殿下此言何意,臣实在不解!”白思楠连忙行了一礼,脸色微微惶恐,淮王摇了摇头,有些惆怅,“你想要藏拙,孤可以理解,孤也知道,孤之前在内阁那些话的确有些不妥,可是,那时孤也是被这长生仙丹给蒙住了,世人皆求长生,孤也不例外,若不是后来细想起来,颇觉不对,也许还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啊!”
“左眉潭那句话说的很好,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孤只是一介凡人,又岂能轻易看透?”
淮王看着依旧一脸惶恐的白思楠,颇觉有些无趣,他止住心中的感叹,道,
“既然你要当做不知道,孤就和你说一说吧,孤之所以要去,是因为,孤虽然不信,但是那左眉潭他信了,想必我那侄儿也信了!如今我奔赴麓山,这消息一定会被他们得知,他们恐怕,也会赶过来,到那时,麓山若是没有长生仙丹,想必这左眉潭必定会恼羞成怒,这批骗子,恐怕不得善终,孤也可以尝试,看看是否可以在那,将我那个好侄儿击杀,即使不成,想来左眉潭也没有兴趣插手我们的事了,邯郸之围,不攻自破,甚至若有可能,将这左眉潭也留在那里,也是不错的!”
说到这,他脸露冷笑,“宗师之祸,自古以来,便是历代帝王的心腹大患,孤那个好侄儿,若是没有孤这一靖难,恐怕现在已经在着手对付这些宗师了,首当其冲,就是这左眉潭,否则,孤也没那么容易联系到他!”
“如今孤即将克承大统,立场自然不同,不管如何,在削弱宗师这一个问题上,我和我那好侄儿的想法,还是一样的!”
“白先生,你觉得,孤这番思虑,如何?”
最后,淮王看向白思楠,开口询问,白思楠微微低头,道:“殿下此番谋略,与臣所思相同,只是,听殿下的意思,您要调遣大军么?”
“大军倒是不必了,孤先带黑羽卫前去,想来自保也该足够了,不过,还是需要一二后手,白先生,你去将黄将军请来,孤有要紧事吩咐!”
淮王有些意气风发,白思楠低头行了一礼,退了下去,淮王待他离去之后,脸上兴奋的表情一扫而空,他沉默一下,突然道:“情况的确属实?”
“除却邯郸皇宫,我不想打草惊蛇,没有前去之外,其他地方,我都亲自去看了,情况确实属实,这是详细情况!”
一直侍立在两旁的两名侍女突然双眼呆滞,其中右边那个有些机械的回答道,她原本柔美的声音变得嘶哑,令人听了,便觉不适!
这时左边的侍女自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却是密密麻麻写着黑色的文字,淮王接过一看,怒极反笑,
“好,好啊!我这个侄子,真是中兴之主啊!比之太祖皇帝,毫不逊色,孤,竟然也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
也不怪他惊怒,实在是这份情报上所说的,太过惊人,
“大齐皇帝陛下,确实不同凡响,竟然想出这么一个办法,还差点让他成功了,真可谓是天纵奇才啊!”侍女嘶哑着声音说道,她表情依旧呆滞,却偏偏语气带笑,其情景,令人不寒而栗。
“大齐立朝二百余年,先是历经桓,哀二朝,又有雪山冤案,朝廷威严大失,再加上各地豪强肆意妄为,侵占民田,草菅人命,无恶不作,却偏偏官官相护,百姓申诉无门,导致民怨沸腾,而朝堂之上,皆为结党营私,碌碌无为,贪得无厌之辈,可以说,他接手的,就是这么一个烂摊子。”
淮王面色复杂,有惊讶,有后悔,有敬佩,不一而足,五彩斑斓,
“我也曾想过不少治国之策,可都觉得只是勉力为之,大齐已经是大厦将倾,无力回天,却没有想到,我这个侄子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直接掀桌重来,这些年,九州那些叛乱,竟然大多是他在背后扶持,目的就是为了杀光那些地方豪强,贪官污吏,最后更是引诱我起兵靖难,好借此将我这个占据苍州数十年的淮王光明正大的消失,还不会导致其他人兔死狐悲,毕竟说到底,我才是那个先动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