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害怕不知会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的交警同志,童建君一路上根本不敢骑车,老老实实地推着小电驴回家。
“多好一小伙,就被工作的压力给搞的中二病复发了。据说码农的压力是业界数一数二的,看样子我没找到工作还是件好事咯?”童建君嘟囔着推着小电驴走进了小区。
不大的小区内一片漆黑,连路灯都没亮一盏,仿若是巨大的怪物张开了大口,择人而噬。啥也看不大清的童建君借着酒劲,回头朝保安室嚷了几句:“保安,你怎么连路灯也不开啊!”
保安室里也没开灯,一片寂静。估摸着门卫海鸥已经偷懒睡着了,童建君也不叫唤了,开着小电驴那忽明忽暗的车前灯往车库推去。
车库不远处,有几只个头挺大的狗在咯吱咯吱地咬着些什么,童建君仿佛还能听出一些欢快的氛围。
童建君想不通谁大半夜的在小区里喂狗,便把车灯朝那边打去。
漆黑的毛,森白的牙,暗红的血。
‘食物’的身上,似乎还穿着保安的制服。
一股寒意自脚后跟升起,沿着童建君的脊椎直达后脑勺。一身酒意,随着冒出的白毛汗散的一干二净。
一人数‘狗’,就这么静静地对峙了几秒钟。这几只‘野狗’的双目散发着诡异的红光,两颗獠牙探出了嘴外,和普通的狗有着很大区别。
发黑的液体,从狭长的獠牙上缓缓滑落,撞到地面上发出了‘啪嗒’的一声脆响。
这成了开始的信号,童建君拔腿就开始跑!几乎就在同时,那几只‘野狗’屈腿向童建君原先站着的地方扑了过去。
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四条腿,往外跑的话迟早被狗追上,往楼里跑还能靠楼梯口的安全门阻上一阵。而且大门早已消失不见,只剩黑漆漆一片。
三只黑毛‘野狗’紧紧追在童建君身后,虽然没有发出吼叫,但是哈气声更加耸人。童建君只觉得后颈发凉,仿佛‘野狗’的利齿已经贴在了上面。
咬人的狗不叫,这吃人的狗更是骇人。
谢天谢地,前一个进楼梯的没把安全门关上。
童建君冲进门内,头也不回地往门板上一砸,关死的安全门正好顶住了紧追的‘野狗’。
平时没看出这安全门有什么必要,关键时刻真能救命啊!
暂且安全的童建君瘫坐在楼梯口,喘着粗气,探手想要打开楼梯灯,光明总更让人安心。但不管童建君的手怎么拨动,楼梯灯都毫无反应。掏出手机想要报警,却发现没有信号。
也没容童建君细想,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从安全门处传来。不锈钢做的安全门,在那三只‘野狗’口中就和饼干一样,已经被咬开了一个小口!
“彼其母之!”童建君不由得爆了声粗口,“这狗什么品种的!牙口这么好!”
童建君撑起身子往楼上就是跑!刚上到楼梯拐角处,他就已经听到皮毛和金属的摩擦声了。
“死追不舍!这群孽畜,我和你们拼了!”童建君朝下一声怒吼,然后继续往楼上跑去。
拼,当然得拼!连不锈钢门都扛不住这群‘野狗’,躲到哪都得被追上。人都是逼出来的,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童建君这米八汉子。
但是空手和几只简直成精了的恶犬对撸,童建君觉得自己虽然喝高了,但也不会干这种傻事。
动静这么大,左邻右舍们也没什么反应,睡得都很死啊。不过这也好,面对这种能口撕不锈钢管的獠牙恶犬,出来几个都是送。童建君不觉得自己的邻居们是私藏枪支、管制刀具的暴民,最多拿个菜刀出来拼命,除了当年打狗队的大神,估计没几个人能过上几个回合。
等等,管制刀具?自家就有啊!
童建君以平生最快的爬楼速度来到了六楼,七手八脚地掏出自家钥匙,刚扭开门,就听到楼梯口传来耸人的哈气声。
将门一拉,迎面就是威武霸气的关二爷像。老爸童强华以前是包工程的,所以家中摆着一尊两米多高的关二爷像,手中的大关刀寒光凛冽,绝对的真材实料。据母亲关海玲说,这是她祖上传下来的,说不准就是关二爷手上那把青龙偃月刀。
关二爷那时代传下来的为什么没有生锈另说,但这把大关刀放现代妥妥的管制刀具,但是因为它的架子是关二爷像,这就摇身一变成为了工艺品。
“二爷!得罪了,今日借你神兵斩妖除魔!”剧烈运动后酒劲再次上头,童建君中二地朝二爷说了一句。言罢立刻拔出了青龙偃月刀冲到了门外,一个没注意还扯断了二爷的手指……
酒劲上头的童建君,脑子还是少转了半圈,青龙偃月刀是牛逼,但那是在关二爷手上。
这不明来历的青龙偃月刀是不是传说中的82斤不知道,但少说也有七八十斤,七八十斤什么概念?那就是拿着一个妹子在手中舞动啊!
童建君并非什么天生神力的人,借着酒劲拿起刀,那没问题,想要舞起来,那就是想多了。更何况地方狭小,两米多长的大刀根本施展不开,对童建君来说,此时青龙偃月刀还不如菜刀好使。
但是酒劲上头,中二附体的童建君,现在一心只想着砍死那三只狗,根本不想着适不适合了!
“二爷!祝我一臂之力!”童建君一声大喝,仿佛这能给自己加上buff。
三只恶犬在离童建君几米外停了下来,三双鲜红的眼睛紧紧盯着童建君,似乎对青龙偃月刀有些忌惮。
汗水从童建君的额头滑下,跌入眼眶,使得童建君不由自主地眯了下眼。
倏!倏!倏!
三只恶犬乘机一齐前扑,血盆大口一张,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这要命的关头,童建君集中了所有精力,向右一记斜劈,将最前面的一头恶犬砍飞。同时借势一脚,踢向了第二头恶犬,落脚处发出了踢中硬皮革般的一声闷响,第二头恶犬也被踢飞。
本想使用底撑顶回第三头恶犬,但却由于一脚离地,重心不稳,竟是偏了一些!
恶犬可不管你是不是失误,张口便咬到了童建君的右手上,利齿深深刺入了他的手掌之中。
那瞬间童建君感受到的不是痛,而是一种彻骨的寒意,而后才是痛楚传出。
手掌险些被咬得裂开,换个人也许此刻已经痛的满地打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