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天人异象
……
姜心妍的叙述带着强烈的情绪波动，不知不觉间，姜远和姜灵就仿佛置身其中，亲身经历了那惊心动魄的过往。
尤其是曾经亲身在那样的环境中生活过的姜远，更是仿佛被姜心妍的话带回到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当时的种种浮上心头，他深邃的眸光中顿时有一抹暗色浮现。
刹那间，属于擎天道尊的那一抹森冷和漠然控制不住地倾泻而出，整个书房中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然而，下一刻，姜远就立刻反应了过来，慌忙收敛了气势。
抬头扫了眼身边的姑姑和姐姐，见她们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他这才放松下来。
也是那段记忆实在是太过深刻清晰，这才让他不小心失态。
而姑姑说的这些，有些连他都不曾听说过，很显然也是她鲜少吐露的心事。
散修之间的竞争也残酷，也激烈，可那终究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为了生存，再卑鄙无耻，也不是不能理解。可忠武侯府不同，那里的人，可都是血亲。
那一家子，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让他厌恶之余，只剩下心寒。
他至今都无法理解，忠武侯府明明只不过是一个小国的侯府，整个家族总人口也不过上千，怎么就能形成如此残酷的竞争机制？
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父亲和姑姑居然还能长成这样热忱的性子，也是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对于那位素未谋面的奶奶，他更是只剩下满心的感激和佩服。
不知不觉，姜灵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姑姑，您，您别再说了，我，我心里难受……”
姜心妍被这声音干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也已经泪盈眼眶，连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
她下意识地拿出绣帕压了压眼角，自嘲道：“想不到我这一把年纪了，还差点在小辈面前丢脸。你们可别笑话我~”
“我怎么可能会笑话姑姑？心疼还来不及！忠武侯府实在是太可恶了！”姜灵泪眼迷蒙地看着她，满脸都是心酸和心疼。
“傻孩子，那些都过去了~”姜心妍笑着搂住了她，“我跟你们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们伤心的，我不过是想告诉你们，除非你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否则，最好不要试图和忠武侯府对抗。那些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根本不是现在的你们能想象出来的。”
说着，她忽然抬眸，深深看了姜远一眼。
姜远一愣，随即骤然惊醒。
他瞬间明白过来，姑姑这些话，恐怕主要还是说给他听的。
一直以来，他在姑姑面前都表现得自信而有成算，几乎算无遗策。这样的行事风格，很容易让别人对他拥有盲目的信心，只要是他的命令，就不假思索地执行。
这本身是一件好事，可这也意味着，作为领头羊的他，必须比任何人都更加谨慎，更加小心，不能有任何的失误。
姑姑这是在提醒他，不要被姜氏如今的成绩冲昏头脑，对于忠武侯府那样的庞然大物来说，如今的姜氏还不堪一击。
想明白这些，姜远一时间有些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