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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口的动静,石台上的人影骤然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狭长而深邃的丹凤眼,然而此刻,那双眼中满是血丝,目光幽深冷凝,看向沈青的眼神中充斥着仿如实质般的怨恨和不甘,衬着他那如同朽木一般憔悴没有半点生机的外形,一眼看去,简直让人
毛骨悚然。
然而,直面这一切的沈青却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他的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表情,见这人看过来,脸上甚至还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师尊,好长时间没来看你,这段时间感觉如何?”
说着,他就走到了石台边上,低头看向石台上的人影。
在他背后,厚重的断龙石在阵阵“隆隆”声中缓缓合拢,门外透进来最后一缕光消失不见。整个洞窟之中,就只剩下头顶的符文灯仍旧在散发着光芒,照亮了石台周围小小的一片。
气氛陡然间变得压抑起来。
石台上的人影表情一阵扭曲,脸皮抽搐,表情极其可怕。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就像是所有的行动力都被剥夺了一般,除了表情和眼神,竟是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上一下。
黑底绣金丝的宗主长袍松垮垮的搭在他的身上,原本肃穆严谨的造型在此刻却像是某种禁锢一样,细看之下,让人不寒而栗。
换了任何一个正常人,在这种情况情况下都会觉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然而,沈青却对这一切适应良好,表情甚至还有几分享受。
看到曾经的师尊,如今还顶着掌门头衔的廖阳露出如此可怖的神色,他的表情愈发愉悦,说出的话也再没有半点掩饰。
“廖阳,你该庆幸,我现在对于青罡宗的掌握还不够完全,还需要你活着。否则,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看向廖阳的目光中带着深切的憎恶,仿佛让他活着就已经是一种莫大的恩赐一般。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表情又变得愉悦起来:“不过,神识被抽干,神魂和经脉都被禁锢,现在的你也就是个活死人,想必日日都过得生不如死。算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我这次来,是来拿你的手令的。我有点事要去后山请老祖出山,得有你的手令才行。”
他仿佛自言自语般念叨了一句,随即从储物戒里翻出了掌宗令牌,另一只手伸进光罩中把廖阳的一只手拉了出来,往令牌上一按。
廖阳的脑袋当即如针扎似的疼了一下,已经近乎干涸的识海硬生生被再次挤出了一抹神识,附着在了令牌上。
廖阳的表情瞬间变得更加可怖。
然而,他的经脉已经被禁锢,就连神识都半点不剩,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就连想要自爆都做不到。自始至终,他都只能像个木偶般任凭沈青施为。
沈青也根本不在意廖阳的反应,眼见得神识已经附着上去,便满意地收回了掌宗令牌。
紧接着,他又低头检查了一下,确认钉在他身上几处大穴上的禁脉钉,还有脖子上的锁魂环,以及禁锢住廖阳手脚的锁链全都没有问题之后,才重新站直了身体,拍了拍廖阳憔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