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冷然的声音响起,夜雁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荒耶的身后。
头也不回地,荒耶用他所特有的稳重的声音淡淡回道,“因为这是她想要的结果。”
天台的月光中,晚风拂过,撩动着这两个容貌相同的人的衣角。
荒耶神态疲惫地坐在长椅上,看来和古风的战斗并没有给他造成危及性命的伤害,而夜雁则是站在距离荒耶三步远的背后,神情相较平时更为倨傲。
“给我适可而止啊你这家伙,这种难看的模样你还打算持续到什么时候?!”
夜雁英俊的脸庞带上了愠色。
“……不知道。”
即便夜雁露出了与平时不符的神色,荒耶依旧不为所动,那是夜雁自己也已经知道了内容的回答。
“已经够了,那种幼稚的游戏我可没有奉陪到底打算,既然你下不了手,那他就由我来打倒。”
对荒耶的做法忍无可忍,冷冷地留下一句话,夜雁拂袖离去。
一个人留在原处的荒耶神色并无多大变化,夜雁的反应在情理之中,也不在荒耶的意料之外。
荒耶在长椅上直接横躺下来,一手反向放在了自己的额前,遮住了自己的视线,然后,极轻地叹了口气。
月的吐息,星的低语。
反射着清冷的月光的竹林,鸣动着枝叶的冷风,点亮的灯笼所发出的清辉同样映照着这片竹林。
石桥、流水、假山、樱花与那个坐在石质长椅上的女孩。
良辰、美景、佳人皆备,只是……有个煞风景的家伙。
古风随意地坐在石椅上的姿态与一旁的纾大小姐呈现鲜明的对此。
不过也还好,对这种家伙的要求没必要太高,但是……
但是啊……
此情此景,虽然没有人要求你吟个诗作个对,但也不能一句话也不说吧?
这家伙比赛完之后就来到了大小姐这里,然后直接在与上一次相同的位置见到了像是对自己的到来早有所料地,在等待着的她。
径自来到了她的身边,古风在其左手边坐下,却不发一言,而且一脸平淡,也不像是在纠结的样子。
啊……难道是那个吗?就是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什么也不用说了的设定吗?但是我不知道啊魂淡!
“晚上好。”
一阵漫长的沉默之后,古风淡淡地开口道。
“嗯。”
大小姐的回应也很平淡。
“好久不见了。”
古风简单地问候道。
“嗯。”
简单的回答。
(不……错觉吗?这个顺序难道没问题吗?)
“等很久了吗?”
古风睁着万年不变的死鱼眼,脸不红心不跳地问道。
“不,我也是刚到。”
虽然大小姐的声音和正常的时候一样,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话说这不应该是那些做作到异常的一(gou)对(nan)情(nv)侣的经典说话方式吗?
这段奇怪的对话过后,两人之间似乎又出现了沉默的障壁。如果此时有第三个人在场,而且不知道古风的为人,大概会替他觉得尴尬。
虽然大小姐的回应也像是在不待见的敷衍,古风并没有尴尬,而且表情……也就是那样,而且有继续说下去的脸皮。
“今晚的月亮……”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
就在古风准备继续把这种诡异的氛围拖延下去的时候,善解人意而且不像古风那样有恶趣味的大小姐终于终结了这个无聊的发言。
“哦。”
这样回一声以后,古风就乖乖地闭嘴了,然后低下视线看着自己的大腿。
纾微微地侧头,浅笑着看着这样吃瘪的古风,很开心的模样。
“才不应该是‘哦’这样的回答吧,为什么明明都已经来到我家了,却一直不过来看一下我呢?”
纾俯下身,由下往上地看着低下了头的古风的表情,俏皮地问道。
“不,我是不会主动去见某个人的,这是我的生存之道,绝对不会退让的。”古风居高临下地看着纾,理直气壮地回道。
“诶~原来是这样啊。”纾将因为俯下身子而垂到面前的发丝捋到一侧,重新直起身,恢复到了端庄的坐姿。
“那么……对于这个‘房间’,古风先生就是从来都没有路过,更没有因为好奇心而进来过的意思吗?”
“……”
古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也稍微挺直了腰板,然后背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就是这样。”
呀哈——这家伙居然真的敢说啊。
“为什么今天突然过来了呢?”
身体稍稍前倾,纾正视着古风那有点飘忽的眼珠子。
“我想应该是没有理由,只是单纯地因为心血来潮而已吧。”
虽然像是问句,但显然没有“问”的意思。
“嗯。”
古风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么,我也……”
这样说着,纾突然间凑近到了古风脸庞,双眼直直地看着古风的眼睛,“……心血来潮地帮你治疗一下吧。”
瞳孔一瞬间出现了轻微的放大,不知为何,古风像一只受了惊的蟑螂一样,猛地往与纾相反的方向退开,一下子和纾拉开了距离。
有点惊愕地看着一脸戒备的古风,纾仅仅是微微一顿,突然很开心地笑了出声,“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啊……”
“……会因为异性靠近而有这样的反应的,不是应该只有女性吗?”
古风左手抓着石椅的扶手,表情和见了色狼的雌性生物一个样。
“要你管,我可是非常保守的正经人啊,不会轻易与异性有亲密接触的。”
“那是还要不要我帮你治疗了啊。”
对于这个麻烦的家伙,纾却显得很耐心。
“不会有肌肤之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