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后的许多天里,山上的积雪依旧没有消融的迹象。
同曾经给予自己关怀的外门“师兄”们道别后,与大师兄、二师兄来到内门,晃眼就过了多半个月。
虽然冯道士依旧对卓藏锋怀恨在心,可在众位师兄弟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顶多冷嘲几句,说什么“天剑宗最差的弟子”,此外总体还好。
内家弟子修行的剑术高深了许多,仗着体内的剑元,强悍的元气,这些剑术他只不过用了一个半月就已经修炼有成。
而关于修行一途,所研习的范围已经介于“天机忘意绝”之间,只不过相对而言简单了些,算是养气练气基础之上的基础。
这对卓藏锋来说更是不用花费任何经历,这门高深的修行功法,早已经融入脑海,研习无数,此时从新修炼,如同已经到达对岸的游客,在回忆船上的风景。
每次看到又原留留、成柱柱两位师兄如同看天书一般,皱着眉头,将那简单无比的修行功法参悟来参悟去,或者看他们对照内门剑术绘图,一招一式演戏,那显得笨拙生硬的动作,心里暗暗得意。
这个时候,他更多故作爽朗,偶尔胡言乱语指点他们一两句,两个人就会豁然开朗,继而喜之不尽,然后原留留就瞪大眼睛,略微好奇问道:“天剑宗最差的弟子怎么总有惊人之见!”
成柱柱这时大多会很帅的将剑插入剑鞘,插嘴道:“那是因为有我们两位师兄指导。”
“当然!当然!”,卓藏锋会痛快承认。
只有这样才能打消两人顾虑,让自己对他们的指点显示出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意思来。
若非要隐藏修为,也不至于传授点东西都这般遮遮掩掩,做贼心虚。
望着丹鼎峰上那嶙峋怪石,卓藏锋心道:“师父呀!弟子太苦了!”
然后他就看到师兄原留留端着热茶过来,满满倒上一杯递过来,说道:“师弟,此茶不苦。”
接过茶一饮而尽,蹙起眉头看着原留留,说道:“师兄,茶不苦,心苦。”
“不要灰心嘛!”大师兄望着翘着二郎腿,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小师弟,安慰道。
“一切有师兄,改天有机会介绍你认识卓藏锋,你就知道这点苦,在人家面前,简直就是享福了。”
“师兄,我对卓藏锋不感兴趣,我想认识步世殊。”
“没问题,好好练剑,这事包在师兄身上。”
大多时候,这种类似的对话经常重复,而且按照不符合常理的常理,大师兄就会拿出那本内门弟子研修的呼吸吐纳的书籍,请小师弟试着解释。
于是这位天剑宗最差的小师弟就一本正经思考许久,故作高深道:
“按照我当年跟随的那位卦师所言,该这样解……”
两位师兄一字一句都牢牢记住,然后试着修炼一番,完毕后成柱柱会习惯性露出惊讶之色。
“小师弟,我总觉得你跟随的这位卦师,并非寻常之辈。”
“师弟也是这么认为。”卓藏锋笑道。
因为服用了“天露固神丹”,加上卓藏锋不时点化,两个刚加入内门的师兄进境神速,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各自突破一个境界。
许多次,两位师兄都会跟他提起一个头疼的问题。
“师弟,你脑瓜如此灵活,为何修为不见长进?”
“所以师弟我心里苦呀!师兄赶快上菊花茶,师弟心里苦。”
已经得到指点,认为小师弟靠着卦师传授的知识蒙对了的大师兄,想起壶中水已经凉了,懒得再过去烧,况且还要把刚才所学修炼一番,加固加固,于是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