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至谦一路将车开到丽城花园的沈家大宅。
昨晚,那个隆重而又喧哗的家族宴会,他没有出席,今天总该给长辈们一个交代。
沈世川和沈家老太爷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等待着他的到来。
替他开门的是沈家的佣人淳姨,多年不见,淳姨的体态已经微微有些发福,但是面色红润,保养得宜,隐约还有几年前的那种婉约和慈蔼。
“谦儿……呃……大少爷……”意识到自己差点不分尊卑,直呼主人名讳,淳姨忍住眼里的泪花,恭声改口道。
沈至谦见到一手带大自己,近乎亲人般存在的奶妈,心中一阵激动,但多年历练,使得他很会控制情绪,“淳姨。”
他下车,关上车门,将那份打包好的意面递了过去,“早餐我已经吃过了,这是我做多下来的,你拿去热一热。”
淳姨明白他的好意,摸了摸眼角的泪水,笑着接了过去:“老爷和老太爷在大厅等着你呢,赶紧去吧。”
沈至谦点头:“等我见过父亲和爷爷,再去你屋里聊聊天。”
淳姨也连连点头:“呆会我就上街买些刚上市的鲜笋,给你煲你最爱的老鸭汤。”
“不用麻烦了,家里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需要搞特殊。”
“那怎么行,大少爷,你这么多年没回来,在国外尽吃那些洋餐,我想想都不忍心,你瞧你,这么个大高个,怎么瘦成这样,呆会老太爷见了怕也是要不高兴的,我不给你好好补一补怎么行?”
面对淳姨的善意和关心,沈至谦不再坚持,“好,那您就多做一些,我晚上也要喝。”
淳姨一听高兴地合不拢嘴,接过他递来的意面就转身去了厨房。
沈至谦定了定波动的心绪,面色平静地走进沈家大厅。
主位上,两鬓斑白,满面皱纹的沈老太爷,正抿着茶盏里的雨前龙井,忽然看见一个身材高大,五官俊逸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不禁停了停喝茶的动作。
沈世川看见父亲的动作,顿时猜到来人是谁,刻意肃了肃神情,“至谦,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沈至谦走向大厅中央,正对着主位的两位长辈,缓缓地鞠了一躬:“爸,爷爷。”
沈老太爷没有答应,沈世川也便屏气不语。
沈至谦并不畏惧两位的威严,径自在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