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翌南不是第一次被她踩,眼睛里有深渊一般的戾气,“我很想知道,你有没有这样踩过沈至谦?”
“这个问题白总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为什么踩你就行。”她手轻轻一试探,收了回来,男人肌肉紧绷,蓄势于肩臂,明显不打算松开钳制,她眸色转了转,试着转移他注意,“我听说鸿天集团正准备联合国外的事务所,打造江市顶级地标性购物大厦,如此抱负,难道不怕和我搅在一起,令贵公司股价大跌?”
“我告诉你,跌不了。”
“白总凭什么这么自信?”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既然不能告诉我,白总又为何请我来?”庄雨凝视他,渐渐引入正题。
白翌南轻嗤了一声:“你的记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我说过,一支舞,我让你和沈至谦的新闻全部消失。”
“不需要。”庄雨淡笑。
白翌南挑眉,似领会了她的意思:“哦?看来沈至谦那样自恃清高的人也开窍了,知道利用个人感情的话题来吸引关注度?呵呵,也难怪,沈至枫逼的那么紧,光一个预销售额火爆的小把戏根本玩不了多久,新产品全面上市后的销售量,他不交出满意的答卷,给不了那些董事们许诺的分红,照样会被踢出局,说到底,他还是利用了你。”
“不许你这样说他。”庄雨趁白翌南不注意,灵动地从他的臂弯下脱离,“白总这辈子没利用过女人吗?不仅利用,还用强,难道不更胜一筹?”
白翌南嘴里有酒气,动作倒也快,揽住她的腰不让她逃,又一个大力把她拉入了公主包间,关上门,光线暗了下来,只余几盏彩色的壁灯。
地毯上,乒乒声传来,酒瓶易拉罐铺了满地,高跟鞋陷入其中,只觉得踏足都难。
“白总是想在这里跳舞?”她冷嘲热讽。
白翌南也不生气,落下锁,把身子抛进沙发里,递来一杯酒,“来了,就喝一杯。”
庄雨握着酒杯晃了晃,突然往前一泼,杯中红色的液体全数没入毛色华丽的羊绒地毯中。
“你……”白翌南站了起来,脸色郁愤,但薄唇一勾,还是忍了下来,“里面没有下东西,你就这么怕?”
庄雨转身想走,男人高大的身躯从后面覆上,经她脖子上绕过,一点点将她拢入怀中,“我妹妹翌珠将我们的事告诉了我爸,他早晚逼我娶亲,何小敏说服何祥发出资十亿和鸿天合作,这件事我爸不会拒绝,庄雨,你知道我的性格,我没毁了你,已经算作仁慈,给我一个机会,跟沈至谦散了,我将来只会待你真心。”
“白总,有句话你应该听过,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是男人的劣根性,其实,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庄雨阖上眼眸,觉得被他的长臂勒着,就快呼吸不过来。
白翌南打了个酒嗝,冷哼一声:“娶别的女人没意思,这不是得不得到的问题。”
他的话喷在耳边,带着热热的酒气,在封闭的包间里显得愈发浓重,庄雨一阵眩晕,捂着胸口干呕起来,没一会儿就把晚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白翌南一惊,蹙眉扶着她胳膊:“看来舞是跳不成了,沈至谦怎么把你的身子养得这么弱?如果我娶了你,不把你养得白白胖胖都不让你出门。”
庄雨听不进他的话,只觉得又闷又难受,实在呆不下去,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踢着易拉罐瓶往外走,白翌南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拍了一叠钞票,跟了上来。
“你怀孕了?”他不是没有经验的男人,对女人的事情一无所知,看到庄雨的反应后越发忍不住往这个方面联想,越想就越怒意汹涌,“不行,你跟我去医院。”
他拉着她的手疾步下楼,一点都不像喝了酒的样子,似乎比她还要着急确认,庄雨冷笑了笑,却不动声色。
白翌南是真的发怒了,捏着她的手也不管会不会弄痛她,走出SASA酒吧后,径直把她塞到车后座,吩咐阿烈把车开到医院。
“白总,不能去医院。”庄雨沉声道,“那边有媒体。”
白翌南略略思索了下,“不去医院怎么知道你有没有……”
因为有阿烈在,后面的话,他咬牙吞下,但很快警告道:“庄雨,最好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他挥手,吩咐阿烈调转方向,“阿烈,去你家。”
“白总,去……去我家?”阿烈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意外地张大嘴。
白翌南抽出一支烟,看了看庄雨,不知为什么反手将烟卷狠狠捏碎,贴在她耳边说,“阿烈家楼下有家药房,你去买试纸,测完告诉我结果。”
庄雨在他车上,显然没得选择,干脆闭上眼不说话。
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停了下来,前方不远处,果然有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房,白翌南抽出一沓钞票递给她,“去。”
庄雨睁开眼,却没有动作。
白翌南薄唇扯出冷冽的弧度,推开车门,迈长腿走了出去。
很快从药房走回,手里拎了一个黑色塑料袋,看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他拉着庄雨,熟门熟路地往阿烈家的公寓走。
开门的是个女人,竟然是菲菲,可是白翌南此时已经没有心情计较菲菲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出现在阿烈家。
他任性地吩咐阿烈带着菲菲出去逛一圈,半个小时后再回来,然后将塑料袋里的试纸递给庄雨,几乎把她推进卫生间,听见落锁声,他握着烟盒的手竟然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