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时间不算太晚,宋靳然还没回来,梦初想去洗澡又怕某异性突然闯入。
“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想我?”
她的问题有歧义吗?依稀听见碰杯还有男人嬉笑说着“感情深一口闷,”酒桌上的门道她并不了解,深怕自己挑错时间误了大事,闷头不假思索冒出一句:“少喝点。”脱口而出的话让暧昧变得更加含糊不清,初衷本是确认有足够的时间单独使用浴室,一跺脚提了嗓,“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乖,我马上就回去。”宋靳然的眼角露出淡淡的细纹,成熟却魅力十足。
“宋靳然你跟谁打电话,我听说你金屋藏娇,赶紧视频让兄弟们过过眼。”
起哄声乱糟糟一片,似乎有人抢着手机在喊嫂子、弟妹,宋靳然两个手护着,侧过身用一个手盖着:“我尽快,”声音不慌不乱。
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很难脱身,手机丢在床上抱着睡衣进了沐浴间。只想简单冲个澡,灯光聚入光洁的浴缸投射出金黄色的光晕,梦初半跪在浴缸边打开水龙头试着水温,四下寻找沐浴用品。边上一排印有酒店logo的淡绿色陶瓷瓶吸引了她的目光,翻开介绍卡片,原来是酒店自主研发由天然原料制成的全套水疗沐浴品,资本家的奢华无与伦比,何不好好享受一番,挑了一个丝绒泡泡浴芭,照着说明在温暖的流水下捏碎,绵密的泡泡伴着微微白茶香,浸泡其中莫名超凡脱俗的身心舒畅。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人还昏沉意识模糊,冷不丁的男声在耳畔响起:“你醒了。”
真醒了,违心地笑笑,下一秒侧过身检查衣服。她真大意,昨晚躺下的时候还说决定不睡着,时刻提防宋靳然。
“赶紧起床,陪我去吃头汤面。”
“你自己去吃吧,我头疼。”不是借口,初秋的夜晚些许凉意,房间空调打太低,宋靳然不知道男女温差,没冻死算她命大。裹着被子缓缓蠕动的身躯像条白色大肉虫,宋靳然太不识相,不能转身回避吗?
宋靳然听她声音有气无力,睡袍解到一半坐在床边用手背轻触梦初额头:“没发烧。”又看了一眼,“脸很红,你身上烫吗?”
梦初沉默了,撇过头不看他:“你身上有烟味。”
“昨晚应酬的时候推不掉,就抽了两根,还有味道吗?鼻子挺灵敏看来没什么事,我去洗澡,你要是不喜欢烟味我以后尽量不碰,反正早晚得戒。”
她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宋靳然:“我没关系。”
宋靳然微笑:“戒烟戒酒改掉不好的生活习惯,优生优育很重要。”
梦初清醒了一点,宋靳然一脸坏笑:“你占我便宜。”情绪小膨胀,被子褪去一半,扫见自己的手臂脑袋三秒空白,她穿着酒店的白色睡袍!不应该啊,昨天洗澡拿的是黑色睡衣。需要一帧帧细细回忆,抱着睡衣进了浴室,接着躺在浴缸泡澡,然后……最后换了身衣服躺回床上。不对不对,泡泡浴太舒服小憩片刻,再无然后。带着怀疑惊恐地瞪着宋靳然,她能感觉自己微微颤抖的嘴唇,“昨天晚上你几点回来的?”
“你的怀疑是正确的。”宋靳然耸耸肩,并没有说出昨晚饭局地点就在这家酒店,从前国家队的教练队友都在,原以为得聊到半夜,许梦初那通电话让一众友人心疼他这万年光棍,被催着赶着轰回房间。浴室门半掩,暗自冷笑,她算的真准,料想他会第一时间回来。没有水声,她在里面能听见门禁,装着不出声等他上钩,既然如此,他有心耗着,索性摆出醉酒的姿态躺在床上装睡。没想到先沉不住气的是他,过了十来分钟不见人出来,怀疑自己搞错了,可能根本就没回来,就喊了声:“你在吗?”得不到回应,轻轻推开浴室门,眼前的场景把他吓了一跳,面色红润呼吸均匀,幸好水还有温度,拿了条浴巾赶紧把人从水里抱起来,正准备找人求救听见怀里的人迷糊喊了句妈妈,他才警觉原来是睡着说着梦话。细节之处,不宜在晨间回忆,就不一一描述。
不用想也知道场面何等惨烈,梦初站在床上气的手足无措,还不忘转过身检查袍子里的景象,再回过神已变成双手握拳,面红耳赤说话都结巴:“谁谁谁让进浴室,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衣服是你帮我穿的?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一个人看见总比别人看见好吧,再者我不把你捞出来,你不冻死也该泡发了。”
梦初欲哭无泪:“我没脸见人了。”无颜面对宋靳然,一见他就觉得自己被看穿,捂着脸趴在被子上想大哭。
在宋靳然眼中这应该是女孩最可爱的娇羞,他不会告诉任何人昨夜帮许梦初穿好睡袍后压抑不住的极度渴望。躲在浴室喝了一杯又一杯冰水,洗了冷水澡,调低冷气,呼吸依旧在耳边温热。宋靳然拒绝回忆,他没有动心也不允许身体背叛,为此他感到万分可耻。
“宋靳然,这件事你要是告诉别人,我跟你同归于尽。”梦初扬着拳头,软踏踏使不出一丝力气,宋靳然就不能把腰带系紧,坦-胸露-乳成何体统。
“等你嫁给我就会明白,坦诚相见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