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我,我知道。”不想承认罢了,子令恨恨地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时用了点劲儿,袖口不慎粘上几滴咖啡,“我一会儿还有事,先走了。”
“别呀,咱好不容易见一面。刚才话说重了,这不刚好午饭时间我请客给令公子赔罪。”路佥嬉皮笑脸地说。
子令摇摇头,脸上笑容轻松:“今天真有事儿,午饭有人请就不劳六公子破费,下回再约。”
一听六公子这个尊称路佥满脸黑线,也知道刚才那些话程子令没放在心上,继续嘻嘻哈哈的糊弄着:“我这个佥字还有个官名叫佥事,正三正四品官位搁现在好歹也算个科长,不许喊六公子,不知道的以为我这身价只值六千,早告诉你要喊四爷,王者之气。”看着程子令起身,路佥边说边往沙发椅上躺,纯大老爷们坐姿,就差翘个二郎腿,“约你的不会是老徐吧,把我一个人撂这儿还骗我说去相亲。”
打个巴掌给个枣,霎时的心情难以言喻。误会?明知她回来还跑去相亲,那都是一个意思。憋着股气不易发作,原打算拿包的手指转了个方向,拿起咖啡杯一口闷:“多虑了,我跟他见面只有怨没有缘,八字不合命理相克还真没必要再搅和到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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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汉族婚俗礼节之一,古人所言男家择日备酒礼诣女家,或借园圃,或湖舫内,两亲相见。
信与不信,摆在眼前就成了不得不信。程子令难以接受汪老大给她安排的饭局竟是相亲,要不是对方带了母亲她还抱有一丝侥幸。小伙姓白,长相斯文,部分女青年动心的类型。咽了咽口水,白家妈妈正面无表情以审视的目光犀利剖开她的伪装,从来不知道相亲会是针尖对麦芒的大战。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好端了杯茶掩饰尴尬,余光瞟到袖口的咖啡渍,非常难堪的皱了皱眉。不想徒增尴尬,也不想给汪老大丢人,子令正准备脱下外套,那方打破了沉默,不得已缩回手。
“程小姐能说说为什么离婚?”
程子令抬眼就迎上白母锐利的眼神,心里微微发寒,这人倒是一点儿都不忌惮汪老大,开口就不给她留台阶。原想着白小哥是年轻人,总会留几分薄面,没想到那双眼睛也写着程子令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不好意思,我不习惯谈论过去的感情。”是,她结过婚,徐靳忱是她前夫,这层关系直到离婚才让家人知晓。
“并不是我对离过婚的女人有偏见,只是我儿子是老实人,别说离婚谈恋爱都没有过。”她的目光落在那滩咖啡渍上,“作为母亲我对儿媳的要求就是清白人家温顺的姑娘,我这人传统,相夫教子照顾好家庭是女人的本分。”
程子令的脸上那点笑装得辛苦,一口清白一句姑娘,明里暗里就是瞧不上她离过婚。压根儿就没看上她儿子,何必在她面前自作多情,最苦的是她自己,为什么要傻乎乎的坐这挨批。这人要不是汪老大介绍,真恨不得掀桌走人,这会儿还得忍着不悦低声下气地说:“伯母,咱今天坐在这儿,你早知道我那点儿过去,既然知道又何必答应相亲这事。我这有过婚史的过去让您心里不痛快,也不是喝杯茶就能让你挤兑的。”发誓,心里已经问候她祖宗。
一股脑儿说完这些母子两脸色更难看了,白小伙扯着笑说:“程小姐别生气,我妈就是说话直白,她这人刀子嘴豆腐心。”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穿着天蓝色大衣的年轻女人小跑到包厢内,看见程子令时明显愣了。
这间茶室所用的湘帘能若影若现看到外面,刚才全身心投入在争论中,程子令没有往外看,这会儿有人进来帘子推开的瞬间瞥到外侧站着的身影。只是一眼,心里微小反应,几乎猜到他已经听到全部对话。她又看了眼进来的女人,开始怀疑自己走错了包厢,看了一眼桌号,太尴尬,早就应该想到汪老大怎么会介绍这样的人。白挨一场骂,她真是何苦呢,看见外头那人还没走,她笑了笑:“伯母,忘了告诉你,我是结过婚,但你也别欺负寡妇。”
“你?”白母惊讶。
子令低头悲伤,众人都沉默了,似是惋惜。她又往外看了一眼,那人已经走开,这才站起身,满脸愧疚:“我好像走错地方了,不过伯母容我再说一句。谁结婚的时候会想到有一天婚姻破裂,祝你们好运。对了,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程志玲。”
走出包间不自觉的环顾四周,是她自作多情了。
“hi,妹妹,你让哥哥我等的好苦啊!”
他站的位置正是该进的包厢,程子令一脸失望:“怎么又是你!我去,不会让我跟你……”她都没脸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