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虞谣先是讲了老夫人的病情,转述了苏涉的话,王执果然高兴了不少。虞谣趁着这机会,委婉地将来意讲了出来,她完全瞒去了谢然的存在,只说苏大夫的恩济堂近来有些困难,自己想要帮他一把。
王执早就答应了虞谣让她借着自己的名义去做自己的事情,如今听了虞谣的话,心中便有了个大致的理解:“苏大夫若能治好老夫人的病,便是对王家有恩,你想帮他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只是谣谣,你想帮他这一次,还是想做更多呢?”
虞谣见王执已经猜出了自己的想法,也就不再隐瞒:“眼下我自然是要帮着他渡过难关,至于以后的事情……若是有利可图,那我也不会平白地放过这么个机会。”
王执道:“你若只是想做生意,我可以将府中的人给你差事,你也不必与旁人筹谋合作。”
虞谣心道,若我有那个本事,我自然是想自己做出一番成就。
可她对这个时代的事情知晓的毕竟有限,再者她也没有什么商业头脑,想来想去都觉着自己经营乃是死路一条,与谢然合作才是正道。
“我没什么经验,不想贸然独自一人去经营这些,所以先与苏大夫合作一二。等到将来有了经验,再从您手中接过自家的事情。”虞谣想了想,补充道,“我与苏涉早在秦州之时便已相识,他的本事我还是信得过的。”
“既然你心中自有决断,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了。”
王执存了历练虞谣的心思,见她有了自己的主意,索性也就由着她去折腾了,反正再怎么样,王家也都能帮她善后就是了。
“这是问道。”王执指了指奉茶的侍女,向着虞谣道,“我的人大多都是小厮,你也不方便传召。若有事便吩咐问道,她会帮你去处理的。”
虞谣侧过身去看了看那侍女,她相貌十分普通,年纪看起来也已经不小了,只是她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虞谣虽是个颜控,但在正经事情上却并不会以貌取人,再者她知晓王执不会坑自己,所以便应了下来。
虞谣觉着谢然那件事听起来也挺急迫的,所以就没有耽搁,立即吩咐了问道让她派人用王家的名义去恩济堂与苏涉交涉此事。问道做事果然利落的很,当晚便向着虞谣回禀,说是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虞谣了却了这一桩心事,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转眼新年便到了。
世家之间多有应酬,王家自己的诸项礼节也都繁复的不得了,虞谣每日起早贪黑,忙的不可开交。
初二,王氏带着两个嫡子回了母家探亲。
王氏这两个儿子只差一岁,相貌生得也有些相仿,一个叫谢泷一个叫谢泽。两人的性格都是偏稳重一些,与旁人相处皆是以礼相待,客气得很。
老夫人对自己这两个外孙疼爱有加,再加上他们二月底便要参加会试,所以少不得又多嘱咐了几句。
虞谣笑盈盈地坐在一旁,心中回想着自己这两个表哥的未来。这两人属于中规中矩的那一挂,无功无过,凭着祖宗的荫蔽寻了个不错的官职,倒也还过得去眼。
“六妹妹,你这个发簪可真是别致啊。”
虞谣被这句话拉回了神智,转头看着王四姑娘:“多谢四姐夸赞了。”
她今日戴的发簪仍是当初褚裕赐下来的那批封赏之物,也不知褚裕究竟是对王执有多亏欠,不过是封她一个县主而已,竟能趁机赏赐下来那么多东西。虞谣前些日子曾看过一眼单子,当时的心情大概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了。
王四姑娘有些羡慕地又看了看她的发簪,语气中不自觉地便带出了些酸味:“祖母可真是疼爱六妹妹,我们其他姐妹可从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四姐只怕是误会了,这并不是祖母给我的,而是御赐之物。”虞谣心中有些无奈,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道,“若是旁的东西,我便也送给四姐了,只是御赐之物不敢擅动,还请四姐见谅了。”
四姑娘还没说什么,坐在一旁的五姑娘便拉了她一把:“四姐你快别说了,人家可是圣上封的明月县主,岂是我们这样的人比得上的?”
五姑娘这话虽明着是说四姑娘,可暗地里却是给虞谣添堵。
只是虞谣心大得很,压根没把这话往心里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看来五姑娘当初被罚跪祠堂、抄佛经还是有用的,至少现在学会了明嘲暗讽,而不是像当初那样直接动手动脚了。
虞谣这些日子也算将王家这几位姑娘的性情看了个差不多了,三姑娘是口蜜腹剑白莲花,看起来较弱得很,四姑娘是有些怯懦的红眼病,平日里不怎么言语,但却总喜欢从旁人那里捞些好处。五姑娘是一点就炸的炮仗,性情莽撞,只是那日花园之事后对着她便收敛了不少,说话间有时会阴阳怪气的。年纪最小的七姑娘倒还好,看起来纯真可爱,只是胆子小了些没什么决断,私下里对虞谣也还算不错。
虞谣并不想跟她们再发生什么口角,索性侧过身去背对着五姑娘,死活不接她的话茬。